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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身子往溫暖的地方縮,再蹭一蹭。感覺被人攬的越發的緊,心裡滿滿充斥著釋然,暫忘卻了自己身上的枷鎖,貪婪的嗅著溫暖的氣息。

“姮姮……”

夢裡有人喚我,低沉沙啞的呼喚讓人淪陷。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陛下該起來了。”

大早上哪個王八蛋催我,他敢。

“陛下,快過早朝時分了。”

他媽的,他……早朝?!

我在夢裡都已被嚇醒,睜開眼忙不迭的跳下床,白蘇也起來跟在我後面。

早朝、早朝,我最怕的就是早朝。這麼多年,坐上那龍椅,幾十雙眼珠子盯著,對著那些老氣橫秋的文武官員,每次我的手很沒出息的發抖。尤其是鍾國柒那個老狐狸,多少次逼著我,將母親為我留下的心腹旁支能趕多遠趕多遠。

去年的陳解元我暗地裡花了多少心思,盼他入朝之後,我在朝堂之上的羽毛能壯大起來,偏偏這老狐狸捏造他奸、汙女眷的由故私堂審案,前前後後我肉疼的只能保他個流放充軍。

鍾國柒自己做的不動聲色,人前人後落個好名聲,借我的手替他辦事,背上黑鍋,朕是恨他入骨。

我尚是羽毛未豐,他憑著為官幾年的權勢堪堪在我急需成長時企圖折斷我的左膀右臂,他得天時地利與人和,我一番墨水在肚中翻攪,揮毫不起。

衛國皇帝的悲哀……

我伸手,“穿衣。”

白蘇捧著玄衣描金的龍袍,忽的刺的我眼睛險些瞎掉。厭惡的由他幫我穿上,衣袍穿過手臂,根本沒有柔軟的觸感,硌的我渾身發疼,我問過白蘇,他卻回答我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這白蘇最大的缺點就是愛說實話,尤其是對我,從來不對我說假話歪話,可這句我是十二萬分之不相信,我楚連姮,豈能連小小龍袍都害怕?怎麼可能。

連帶嫌棄的推開他,我已決定一心赴死。

“陛下走穩些。”

我腿一軟,真真恨不得撕爛白蘇的嘴,我回頭恨聲低罵“閉上你的嘴!”想了一下“……唉,你還是說吧,朕悶得慌。”

“陛下許是怕得慌罷。”

是不是我太驕縱自己的宮人,而今到了這些奴才給我難堪的地步了嗎?朕這皇帝當真是失敗?我一下踩在他的腳上,再狠狠碾一碾,“給朕閉嘴!”

不愧是練過的,我都怕這腳給我踩的青紫,白蘇卻一臉平靜,為了配合我偶爾扯扯嘴角,真他媽裝的爛梗,無趣。

母親說我身邊服侍的下人不必太多,耳目一多,事情便會複雜。

我尊敬母親,這番教育也給我一些影響,在後來為政的年歲裡,我碰上覆雜繁瑣惹人抓耳撓腮的事,第一反應便是扔給喬思侒,我如今唯一可以保住的政治上的支持者。

政治習慣融入個人習慣,連帶著我身邊連個宮女都沒有,因為從小和宮女玩的少,不熟絡。就倆太監,白芷當大總管時他們二人就已是我的“心腹”,放心妥妥的。平時我啥也不讓他們做,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伺候皇帝待在她身邊,就行了。

朕身邊的人,大概簡單的都比不上比鍾國柒府上的一炊火丫頭。

但朕現在莫名有種想換人的衝動,白蘇他……太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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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北朝南是個好位子,陰陽學說講到,南視為至尊,北意喻忠誠臣服,“南面稱尊,北面稱臣”。而今我真想揪出那學者一根一根拔掉他的鬍子洩憤,讓他胡說讓他胡說讓他胡說。

每日我都盼著鍾國柒那奸佞小人能離開朕的視野,三天兩頭派刺客問候他樂此不疲,可這老不死的活得卻越發腰板硬朗精神矍鑠,固定天天笑眯眯的站在最前邊望著我奸笑。我就差沒給他扎小人了我。

老不死的狐狸……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聲音在殿內拉延,如死人喉間最後一口嘶啞的呻吟。

在我聽來,他們的話裡深意明明是叫我快死快死快快死。

我挨個頂他們的肺啊。

端坐的莊重,大手一揮衣袂,擺著君王的架勢坐在龍椅之上。嘩的衣袖聲剮在我心裡堵堵的,面上更添肅穆。

“眾愛卿平身。”屢屢我喊下這番話,總覺得我是對老虎諂媚說著我的肉不好吃,您請另覓美食。

抬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鍾老狐狸的笑臉,我忍一忍,忍住沒抽鞋板子衝過去招呼他那張讓我噁心的臉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