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已經被打理的乾乾淨淨的躺在病床上了,手背上插著針,床邊是吊瓶。
病房小客廳的沙發上。簡柏仁斜靠著頭閉著眼,休息著。
“爸爸。”簡慕清一開口,才察覺自己喉嚨裡的乾澀,聲音嘶啞的不像樣了。
簡柏仁其實只是在閉目養神,一聽到聲響,馬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簡慕清的病床邊。
“總算是醒了,覺得自己怎麼樣,身體還難受嗎?”簡柏仁也是一臉的倦容,但是看到簡慕清醒來,他的眼睛裡,閃著明亮的光彩。
“爸,我沒事,覺得好多了。”對上簡柏仁慈愛的目光,簡慕清的心裡,漲漲的,暖成了一片,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真是個傻孩子,明明是去度假的,卻能把自己折騰病了。”雖然心疼,但是簡柏仁還是忍不住唸叨著女兒。
簡慕清裝傻充愣的一通傻笑,任由簡柏仁數落自己,這不就是另一種父愛嘛。
“爸,邵陽呢?”簡慕清問著,心裡隱隱的擔憂著,她昏睡過去之前,其實就察覺到了樊邵陽身體又一次發熱,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就在你旁邊,”簡柏仁指了指簡慕清病床的另一邊,“你們入院的時候,他還是清醒的,一定要跟你同一個病房。害的醫院臨時把大床換成了兩張小床。”
簡慕清一邊聽著簡柏仁的話,一邊轉頭過去,隔著一個床頭櫃的距離,看到樊邵陽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潔白的床單上。
燦黃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映出他英俊如刻的完美側臉,就算此刻他的臉上透著蒼白,一樣還是俊儔無比。
“邵陽的情況比你嚴重些,高燒加上肺炎,掛了兩天點滴了,也還沒有醒過來呢。”
就算簡慕清沒有開口問。但是簡柏仁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的憂慮,他先開口,將樊邵陽的病情講給她聽。
簡慕清聞言,心裡一窒,悶悶的難受,樊邵陽會變成這樣,全都是她的原因。
要不是她任性衝進深林,他也不會追出來,也不會高燒剛退就淋雨。
“不過你也別擔心,醫生說他的燒已經退了,現在昏睡只是體力不支而已。等休息夠了,自然會醒來的。”簡柏仁伸手拍了拍簡慕清的手背,讓她安心。
然後,他又斂了斂神色,還是對著簡慕清說道:“小清,你沒看到他那個時候激動的模樣,你或許還是有希望的。”
他們被送來醫院的路上,樊邵陽一直都緊緊地抱著簡慕清,就算手臂都已經僵硬而麻木,他都沒有鬆開過,最後是急診的醫生看不下去,硬是將簡慕清從樊邵陽的懷裡“搶”出來,可是就在“搶”出來的當下,樊邵陽也暈了過去。
簡柏仁的話,像是溫暖的春風,吹過簡慕清的心湖,盪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簡慕清沒有陪簡柏仁聊很久,也體力不支的,又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次再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就覺得好多了,甚至可以下床坐到樊邵陽的病床邊,默默地凝視著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樊邵陽,我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簡慕清喃喃著那天她在小木屋裡說過的話,這其實是她對自己的提問,可是她沒有答案,而另一個人,給了她答案。
“可以……慕清,我們再重來一次。”
睡在床上的樊邵陽慢慢的睜開了疲累的眼皮,眸光淡淡的望著簡慕清,就算是昏睡著,他偏偏就是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想要醒過來回答她。
樊邵陽醒了?!
就在簡慕清驚訝的瞪大雙眼的時候,卻又慢慢的垂下了眼皮,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好像簡慕清剛才聽到的,看到的,都是跟她的一場幻夢一樣。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樊邵陽的薄唇,“你說的,我都聽到了,我們一言為定。”
然後她起身,一個簡單的四唇相觸。像是他們約定的蓋章。
偷了香的簡慕清噙著開懷的笑,靜靜的趴在樊邵陽的胸膛之上,感受著他呼吸的一起一伏。
安靜相依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病房的門,被稍稍推開了些許,一個人影,靜靜地站在門外,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看在眼裡。
門扉的陰影落在他的臉上,黑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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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之後,簡慕清和樊邵陽的生活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前一陣隔閡在兩人之間的那股劍拔弩張的氛圍,慢慢的消散了。
雖然他們依舊不似熱戀中情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