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周遭又是一片譁然,有驚訝,有訕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好不熱鬧,著就是她要的效果。
一個跟前妻求婚,卻被拒絕的男人。
樊邵陽明天就會成為甬城全城人的笑柄。
所有人,都會在背後對著他指指點點,把他當成茶餘飯後的可笑談資。
簡慕清嘴角的笑意越發濃厚,帶著滿滿的嘲諷。
好戲就應該在高…潮處戛然而止,在眾人還在震驚和咋舌中的時候,簡慕清揚著下巴從樊邵陽的身邊走過。
“為什麼要這麼做?”樊邵陽依舊還是下跪的姿勢,只是他的神色陰沉,他的大掌抓著簡慕清的裙襬不放,目光灼灼的質問著她。
“樊邵陽,我說過的,五年前我受過的傷害,我要千倍百倍的還給你,這還是輕的。”簡慕清的心口,明明顫抖的厲害,但是面對樊邵陽,她還是要強裝出得意和暢快的模樣。
她用力的扯著裙襬,想從樊邵陽的手中拽出。
可是樊邵陽不放手。
嘶——
隨著一記撕裂聲,裙襬的白色蕾絲裂了開來。
簡慕清繼續往前走,任由撕裂的缺口不斷放大。
她回到後臺之後,後臺的模特兒和工作人員也從實況轉播看到了剛才的那場好戲,所有人還處在震驚和懵逼之中,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簡慕清動作快速的換下身上的婚紗,穿上自己輕便的衣物,從酒店的後門離開。
當守在外面的記者,得知會場裡面發生了這麼爆炸性的事情的時候,簡慕清已經一路飛馳的感到了醫院。
簡慕清的雙眸,紅色血絲彌補,她的眼皮,沉沉的往下一垂,眼角露出一點點溼潤水光。
“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無論是搶了他的招標案,還是當眾拒絕讓他出醜,每一件事情都是我自己的設計安排的,可是當最後的結果出來的時候,我都贏了,但是我沒有一點點勝利的喜悅,甚至比以前更不開心。”
“爸,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事情,我還是那麼的不開心。爸,你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好不好。”
“爸,我們就到這裡吧,只能到這裡了……”
簡慕清的聲音,不斷的哽咽著,眼眶裡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流,一滴一滴的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簡慕清閉著眼,掩藏著滿目的悲傷,因此也沒有看到,當她的眼淚垂落在簡柏仁的手背上,他的食指,輕輕地,抬了一小下。
情緒逐漸潰堤,簡慕清乾脆像以前撒嬌的時候一樣,埋頭在簡柏仁的胸前,咬著下唇,一顫一顫的哭泣著。
簡慕清不知自己是在哀求簡柏仁,還是在哀求自己,只是想把心口上氤氳著的東西,全部宣洩出去。
屋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斜風細雨,滴滴答答的落在窗戶上,滑下一條條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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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慕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當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和臉上的淚痕,走出病房的時候,就看到樊軒陽已經站在門外了。
兩人??的對視著,一陣尷尬的沉?。
樊軒陽半個小時就來了,昨天晚上簡慕清提前離開,今天早上閃閃跟他打電話說媽媽一夜未回,樊軒陽心裡思前想後,簡慕清會來的地方,也就只有這個地方了。
“軒陽,你來了。”簡慕清聲音啞啞的,雙眼的紅腫就算想藏也藏不住。
“嗯,我來了。”樊軒陽點了點頭,看著簡慕清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的模樣,心疼的緊。
他一伸手,大掌按在簡慕清的後腦上,微微一用力,就把脆弱不堪的女人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感受到樊軒陽身上溫熱的體溫,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淚,又溢滿了眼眶。
“軒陽,我是不是……”做錯了……
簡慕清後面半句話,堵在喉嚨裡,發不出聲音裡。
“沒有。你沒錯。”隨著簡慕清的話音一出,樊軒陽的心裡,也緊繃了起來,他磨砂著她的後腦,一聲一聲的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樊軒陽就像是簡慕清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明白她心裡的每一個掙扎。
簡慕清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樊軒陽的衣襬,閉著眼睛,任由眼淚暈溼著他的肩膀。
每一次,在她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樊軒陽總是出現在她的身邊,沒有理由的支援著她,無論是對是錯,他就這樣絕對的站在她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