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與自己的食指來了個親密無間的舌吻。
人說,“食”指連心。
我條件反射一般,急忙將食指含在嘴裡,一邊抬起眼來惡狠狠地瞪林溪。
他似是也被我嚇了一跳,一時眼波幾經流轉,竟然問了句,“哪裡有創可貼?”
我一時愣了。
他看我不回答,竟然直接去開我的抽屜,還好我身手敏捷,把他擋了回去。
“你幹嘛?!”我緊張兮兮地把抽屜護在我身後,滿眼的警惕。
他神色略微帶著些焦急,“找創可貼呀!你不是扎著手了嗎?不疼嗎?”
我頓時無語,“林大妖孽,林大公子,您是有多不食人間煙火啊,你見過誰被針紮了手還要貼創可貼的呀?”
“我只是記得小時候,某人削鉛筆時一不小心削到了手,哭得悲痛欲絕、呼天搶地,還一個勁兒地在那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此死掉。”林溪把手臂環在胸前,眸子裡暈滿了戲謔的笑意,“好像還因為這,讓我幫她背了三天的書包。啊……不對,好像是五天來著。”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們要向前看,向前看。”我打著哈哈,低頭繼續繡我的劍蘭花。
“那我呢?我做什麼?”林溪問。
“嗯,我這兒什麼材料都有,你要做什麼都行。”我做出一副無敵大度的樣子,其實心裡卻在不屑地冷哼,看你一雙“玉手”能做出個什麼醜東西!
“哦,做什麼都行。”林溪笑笑,右手隨意拿了把剪刀,對著我那些棉麻布比劃來比劃去,一副磨刀霍霍、躍躍欲試的樣子,“所以,哪怕我把你這些寶貝全毀了,也不能怪我嘍?”
於是我徹底投降。
“先幫我把這塊布對摺一下,量二十公分,剪整齊了。”
“好,橫著剪還是豎著剪?”
“橫著。”
“怎麼感覺怪怪的呢?你看看。”
“我讓你剪二十公分,你怎麼沿著折線給我剪了?!”我大驚失色。
“你說橫著剪的呀。”
“我!”我扶額,“……算了,你放著,待會兒我自己來。”
“那我給你描花。”
“好。”
“用這隻黑色的筆?”
“嗯。”
“其實也不難嘛!”
“我看看……林溪,是描到紙上,不是木板上。”我扶額嘆息。
“這……”林溪看看自己的得意之作,再看看我的臉色,終於決定聽我的,“那我幫你……”
真的是,越幫越忙,越忙越亂,越亂越幫。
只是有的人,天生“古道熱腸”,寧可幫倒忙,也不會坐視不理。此類人,生在魔界,必為亂世魔王;生在人間,必讓周遭人遭殃。此類人,尤以林溪為甚。
陳阿姨生日那天下著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噼裡啪啦的響。
林叔叔大顯身手,做了一桌的山珍海味,沒由的讓我垂涎三尺都不止。林溪看著我那饞涎的樣子,笑著揶揄,“程二啊,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從小到大在我家蹭過多少次飯了,怎麼還是一副幾天沒聞過飯香味的樣子?”
我微微斜了他一眼,張口就反駁,“那是林叔叔手藝好,要是你做的,你看我有出息沒出息。”
“是嘛!”林溪笑著揉揉我的頭頂,“我倒想看看你什麼時候落到我手裡了,還有沒有出息。”
說完盯著我看了半晌,單手握拳置於嘴邊,眼裡都是戲謔的笑意。
我摸摸頭髮,頓時氣急,一肘子撞在他胸口,進了洗手間。
然後聽到背後傳來他的笑聲,“別啊,挺好看的,跟雞毛撣子似的,真的!”
吃飯之前大家紛紛把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小曼姐送了一對精美的耳墜,在閃爍的燈火下泛著幽綠的光,十足的貴氣。
陳阿姨口中直說著破費了,但是人人都看得出,她對這個禮物實在是喜歡得緊。
一時間,我就覺得自己的禮物實在是有些寒酸。
“阿姨怎麼跟我還這麼客氣,我從小到大,不知讓您操了多少心呢!”小曼姐得體得笑笑,聲音溫柔似水,與窗外的雨聲對比分明,相得益彰。
陳阿姨愈發笑得會心了,“小曼這次回來發展,不走了吧?”
“嗯,”小曼姐點點頭,對我們笑笑,“這不根都在這裡麼?當然還得回來慢慢成長髮芽。外面好是好,到底不是家。”
“那敢情好。”陳阿姨拍拍小曼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