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一直在一起的。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蘇晴搖搖頭,突然笑了,那是一種恍惚中透露著決絕的笑,讓人看了實在心疼。“一一,如果我沒有送他扇子,我就可以告訴自己,這是天意,不是我的錯。可是,如果我送了他扇子,而我們分手了,我就會懷疑,是不是如果當初我沒有送他扇子,結局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蘇晴……”我捏緊了自己手中的扇子,低聲喚道。
“我知道自己這樣想很無厘頭,可是一一,我不想讓自己有後悔的理由,哪怕這個理由再怎麼荒誕無稽。”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蘇晴面色凝重,一如之前沉重的天色。
不知究竟是太自以為是還是太自欺欺人,那時的我們,以為收回了扇子,一切就都能順著我們的希望發展,就算不能更美好,至少不會太淒涼。然而如果有些東西註定要破碎,再怎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都是沒用的。
那時的她想盡了一切辦法來避免分手的詛咒,最終,卻還是與他分了手。上天耍起賴來的時候,你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晴走的那一天並沒有如約把那把扇子送還給我,我知道是為什麼。那日她捧著一盆幽綠幽綠的仙人掌,笑得前所未有的蒼涼。我抱著她痛哭出聲,而她,卻是半滴淚都沒有流。她冰涼的手緩緩地撫著我的背,在我耳畔輕柔地說,“一一,不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然後絕塵而去。
走出大概已有十米遠,她突然轉過身來,衝我大喊:“一一,這盆仙人掌送給你,等它開花的時候,你一定別把花摘了,不是所有的花都只有風乾了才能永恆。一一,不要讓它永恆——”
蘇晴的話透過潮溼的空氣,緩緩地淌到我的耳畔,從此停住。這個世間,沒有什麼能夠永恆,我們苦苦掙扎苦苦追求的一切,往往在不經意間便能化為烏有,一如我丟失了的蝴蝶蘭標本,一如,蘇晴與霍明遠的愛情。
一如,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蘇晴,如今,幾近音信全無。
☆、第7章 那時我們初相識
小時候的我,有一個十分響亮的外號,委婉一點的說呢,是很有武俠風範,直白一點就是十分危害社會。
有此外號的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幼時的我太過頑劣,最擅長於有意無意地惹是生非。
因為我的存在,不,準確的說,因為我的辣手摧花,爸爸媽媽再不敢在家裡養花;因為一不小心踢了林溪家的狗被反咬了一口,然後在家裡斷斷續續哭哭啼啼了幾近三天三夜,林叔叔家裡再也不曾養狗;因為貪吃一不小心把林溪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已經快孵出小鳥的鳥蛋敲破,林溪為此三天沒有搭理我。三天之後,林溪對我的稱呼從萌萌噠的“小一一”,華麗麗地蛻變為惡狠狠的“小魔女”。
其實我雖然頑劣,本性還是純良的,叫我“小魔女”著實是過火了些,不過既然是我惹毛林溪在先,也就姑且隨著他叫了。
只是沒想到這外號很快便響亮亮地傳到了街坊鄰居耳中,並以流感的速度迅速席捲了整個校園,以致於後來我都覺得,不做些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都對不起自己的名號。虧得我生來膽小怕死,才將那冥思苦想良久之後積得的一肚子壞水全部變成了純淨水,少生了許多是非。
按理說,林溪大我五歲,是不會對我的校園生活有太大影響才對。奈何程老爺子向來對自己的女兒太過自信,總覺得自己的女兒心思玲瓏、天資聰穎,需得早點入學才不至於埋沒於草莽。
當然,事實證明他雖具有識珠慧眼卻還是被我這顆魚目給矇蔽了,程老爺子心心念念“天資聰穎”的愛女從來沒能在學業上讓他揚眉吐氣,甚至大學剛一讀完就丟下書本徹底罷工,興高采烈地去當了幼兒園老師。此番結果甚是讓他捶胸頓足,他總以為也許當初讓我多在幼兒園裡呆上兩年現在的情況就會大不相同。此乃後話。
總之,程老爺子當初的英明決定的結果便是——五歲的我便已與七歲的哥哥姐姐們坐在一起晃頭晃腦地背古詩了。再加上我所選擇的學校是小學、初中、高中一體的,我大半的學習生涯都被壓制在林溪的魔爪之下了,實在是悲乎哀哉!
人常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想來還真是有幾分道理。因為從入學起就有林溪“照著”,我的小學生活過得頗為滋潤。但也是因為他一天到晚“小魔女”、“小魔女”地叫個不停,學校大部分的人都對我的名字“如雷貫耳”、也對我本人“另眼相待”了。可是天知道,我可從來不曾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