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考試。”
“嗯。”蘇晴突然笑出來,但我卻看到,那隱忍多時的淚水,也都瞬時決堤。
“晴晴你別哭啊……”我慌忙抱著她,拍著她的背語無倫次地安慰,“不管怎樣,不要影響自己的心情,好好考試要緊。”
“我就再哭這一次!”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雖一如既往的倔強,卻破碎的不成樣子。
上晚自習的時候,窗外的蟋蟀正爭先恐後叫得響亮。我把政治課本翻到目錄頁,塞著耳塞,閉上雙眼,在心裡一點一點地回顧課本。想不起來的時候,就睜開眼睛看兩眼,然後繼續合上眼睛背。照我們老師的說法,當我們能夠做到不看課本就能把書裡的內容背得滾瓜爛熟時,差不多就能高考無憂了。
我的同桌突然捅了捅我的胳膊,我睜開眼睛,發現她的眼睛瞪得奇大,面色略顯蒼白,表情甚是詭異。
我拔下耳塞,循著她的目光回頭往身後望了望,夜色清涼,外面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真切,教室裡同學們都在凝神複習,好像也沒什麼不正常。我突然汗毛倒豎,有些脊背發涼,急忙探過身去低聲問她,“怎麼了,見鬼了?”
就見她臉色一僵,吞了口口水才道,“一一,你剛剛的臉色……”
我不禁伸手摸了摸臉,也沒發現什麼不妥來。思及我並沒有本事摸出自己的臉色來的事實,我終於再次探過頭去問她,“怎麼了?”
“你閉上眼的時候,臉色蒼白,面無血色,跟鬼似的。”
我眉頭一皺,雙眼一眯,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聽到她說,“可是你一張開眼,血色就回來了……一一,你不是被什麼……被什麼附身了吧?”
我涼涼的掃了她一眼,為了不嚇到她,只好背過身去。塞上耳塞,閉上眼睛之前,我想,窗外的夜色那麼好,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就在窗外看到了霍明遠。他招了招手,我環顧四周,應該是在叫我。
於是我悄悄溜了出去。
其實在蘇晴跟我說了他倆分手的事情之後,我並沒有認真。也許他們目前是真的分了手,但難免高考之後破鏡重圓。蘇晴那麼喜歡霍明遠,怎麼可能說分手就分手?!
而且,在此事中,想必我還得做一次和事佬,幫他們重修舊好。
但顯然,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也低估了事態的嚴重性。
我跟著霍明遠出去之後,在白月光裡仗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笑笑,“放心,我幫你把蘇晴追回來!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加油啊!”
然後我就看到霍明遠不自然的笑了笑,“一一,這兩天你抽空多去陪陪蘇晴,馬上就要高考了,她狀態一直不好……”
“為什麼要我陪?”我挑眉,“這時候不正是你表現的好時機嗎?”
我不明白戀愛中的人為什麼都這麼的奇怪,為了給對方驚喜,常要講堂堂正正的事做得偷偷摸摸。這也罷了。為什麼明明彼此相愛,彼此在乎,卻還要相互傷害、相互折磨?
卻聽霍明遠嘆了口氣,“我去,她的狀態只會更差。”
夜色朦朧,教室裡地燈光透過窗子微微灑了出來,照在霍明遠挺直的脊背上。他微微低著頭,平日裡陽光開朗、談笑風生的樣子全不見了,只有無休無止的孤獨與淒涼在他周身凝聚。我從來不曾見到過他這般模樣,證了半晌,這才喃喃開口,“不是有句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嗎?”
“這次這個結,怕是解不開了,”霍明遠的聲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語,他轉頭對我笑笑,目光懇切,“一一,你去勸勸她吧!馬上就高考了,我不想因為這事影響了她的考試。”
“到底怎麼了?”
“也許,真的是不合適吧!”霍明遠苦笑了一聲,“拜託你了一一,我先回去了。高考加油!”
我看著他那倉皇的背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東西真的變了,而且,好像變不回來了。
外面的蟋蟀依舊在歡快地叫個不停,夜色格外深沉,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明滅不定的星光,教學樓旁呆滯不動的柏樹開始有了輕微的搖動,樹影在漆黑的暗夜裡婆娑。起風了。
我繼續回去揹我的政治書,一隻蜘蛛從房頂掉下來,落在我的書上,我還沒來得及驚撥出聲,便發現它一動不動,儼然已經死去。
我去看蘇晴的時候,她果真沒精神得很,我摸摸她的額頭,不是特別燙,但是,明顯比我的燙。
“怪不得臉色這麼差,原來是發燒了,”我縮回手來,問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