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正襟危坐,身上散發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氣息,我雖然知道她這表現不乏故意演戲的成分在,可是她說的如此有道理,我必須得好好想想才是。於是我決定發奮圖強,好好學一手廚藝,假使哪一天真的陷入孤立無援之地了,也總不至於把自己給餓死。
既然要學了,就要好好學。既然要學好,就必須得找個好師父。依著這樣的理念,我必然是要拜到林叔叔的門下無疑。
於是我第二天就拿著點心敲響了樓下的門,開門的是陳阿姨,看到我就兩眼放光。我想,就算是親女兒回門,陳阿姨的反應也有些誇張吧!
當知道我的來意之後,陳阿姨指著我的腦門兒點了好幾下,一個勁兒地說我沒出息。她說,真正成功的女人不用練得一手好廚藝,而是有一個廚藝巨好的丈夫,讓他日日為她洗手作羹湯。
我想這可能是每一個女人的夢想,但可能大多數女人都只能這樣想想,而我,便是這大多數女人中的一個。我訕笑著,“哪兒能每個人都像您這樣,運氣這麼好啊。”
“我看一一就有這樣的運氣!”阿姨笑眯眯地看著我,看不出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
我仔細想了想,徐陽的手藝好像真的不怎麼樣,跟林叔叔相比的話,哎,還是別比了……
“阿姨您又取笑我呢。”看著陳阿姨意味深長的樣子,我終於緩過神來,不由失笑,陳阿姨向來喜歡開玩笑,怎麼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這麼輕易就當真了……
“怎麼會呢?你看林溪的手藝不就很好?”陳阿姨依舊保持著百年不變的笑,突然又一本正經道,“要不,阿姨給你介紹一個?”
“阿姨,您忘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努力保持臉上的笑,儘量不讓它顯得僵硬。
“沒事啊,男朋友嘛,又不是老公,不好咱就趕緊換!”陳阿姨說這話的時候,手裡還捧著茶盞,慢悠悠地晃著,那樣子,就像古時候的官太太,說一不二。
這下,我是無論如何都保持不了臉上的笑了……
最終我還是跟著林叔叔學了幾次廚藝。其實以我這半吊子的水平,說“廚藝”實在是有些玷汙了這兩個字了。手工刀就像我自己的手,讓它向左它就向左,讓它向右它就向右,分毫不會差。但是菜刀嘛,就像是一個慣用短刀的人從別人那裡偷來的長鞭,真的是怎麼使怎麼彆扭。
林溪知道我跟著林叔叔學廚的時候,將我大肆嘲笑了一番。他說,“程二啊程二,說你二你還不承認,菜刀是應該這樣使的嗎?你以為你在雕花還是在刻版畫?”
他還說,“一一啊,洗洗睡吧,把醋當成了醬油,這一鍋子菜還能要嗎?”
最後,大概是實在是忍受不了我這隻菜鳥了吧!他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看著我,頗為勉為其難地說,“算了吧,一一,你別學了。要不以後不管你去哪兒都帶著我,我給你做。”
我自然不可能走哪兒都把他帶著,我能帶走的,只能是他和林叔叔的廚藝。
於是我告訴他,“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與其在這裡嫌棄我,不如快來幫我看看,到底是哪裡老讓我出錯。
他當時給了我一記白眼,拿了個水果走開了。
不知道是林叔叔的命令,還是他自己神經錯亂。有一天他突然給我寫了詳細的菜譜,讓我下了班到樓下找他,他要教我做。
那道菜是“梅菜扣肉”,他最愛的菜式。
那晚忙活了很久,到陳阿姨和林叔叔都餓得有點發昏了,我的梅菜扣肉才剛剛有點梅菜扣肉的樣子。
從那以後,我連續做了一週的梅菜扣肉,每次做好都拿到樓下給林溪嘗,直到有一天,他的一雙桃花眼波光盪漾,唇角的笑意都十分的溫和柔軟,我聽到他說,“恭喜你,程小二,你可以去做掌勺的了。”
☆、第27章 畫像與集體合影
既然學會了做菜,哪怕只是一道,也得耀武揚威地給唐糖她們瞧瞧厲害才好。我下了班之後就匆匆趕回去鑽進了廚房,煮了粥,燒了菜,盛在飯盒裡給念念她們帶去。
念念她們一聽說有吃的,臉上的笑便綻放開來,但是又一聽是我親手做的,那笑容便不大好看了。她們向來不看好我的廚藝,但因為我畢竟比她們年長一些,此刻雖然有些大驚失色外帶嫌棄,倒也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訕訕一笑,“一一姐你什麼時候學的做菜啊?”
倒是唐糖一臉玩味地將我瞧著,意味深長道,“不錯嘛!覺悟挺高的呀。”
我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來將食盒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