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平時坐會兒車就暈,那邊漫漫長路,不知道暈得怎麼樣呢!”
我……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小時候曾跟爸媽們一起自駕遊過,中途有一站是座並不算連綿起伏但景緻極好的山,山路雖然蜿蜒,但並不是特別崎嶇陡峭,可是不過行進了一半,我便暈得面色蒼白,幾乎魂歸天外。那日的自駕遊因此迅速結束,一回家我便發起了高燒,據說那是我有生以來燒得最嚴重的一次,自此,我再也不曾舟車勞頓往山裡去過。蘇晴所在的地方……我雖沒去過,但是依著蘇晴的描述,的的確確是山路十八彎,我若是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去了,說不定還真的會出什麼事。
可是考慮歸考慮,最終卻還是被我刻意忽略了。自霍明遠死後,我每天夜裡噩夢纏身,不得疏解,去雲南的衝動已經戰勝了一切,暈車的問題根本算不得什麼。
我頓了頓,抬頭看向林溪,“我可以練練,說不定到那個時候就能適應了……”
那晚最終的結果就是,林溪答應我,要幫我說服我的爸媽。但他有一個條件——我得向他證明,在路上不會暈死過去。
那晚洗漱完之後,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便覺得有些恍惚。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風華正茂,青春卻似乎已老。
我嘆了口氣,對著鏡子扯扯自己的臉,翻了個白眼,辦了個鬼臉,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發現手機上數條未接來電,是徐陽。
我趕緊給他回撥過去。似乎剛剛撥出而已,電話便已經接通了。
於是我迫不及待便開口,“徐陽,對不起啊,昨晚我睡著了,沒接到你的電話……”
“沒關係,”他笑了笑,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沒有生氣,“我就是擔心你,昨晚回去之後……林大哥沒對你……”
我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被自己睡成雞毛撣子的頭髮,等著他把話說完,卻只聽他支支吾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