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聽見他的名字,恐怕自己還不認識他呢。
“大家都在傳呢!”柳綺霏說:“都在說川陽的第一名轉到我們學校來了,可惜你學了文科,不然可以好好比一比究竟是崎水的第一名厲害還是川陽的第一名厲害!”
崎水和川陽兩所中學的爭鬥由來已久。作為崎水市最負盛名的兩所高中,在全省也是非常有名的。一般來講,如果崎水拿了一個市理科狀元,川陽就要拿一個市文科狀元,如果崎水某年有個學生考了個省狀元回來,那川陽來年誓死最少也要考個探花回來。兩校之爭,生生不息。百年名校,百年對頭。
京安只覺得自己幸好已經讀了文科。
“欸,京安。”柳綺霏忽然支起胳膊聳了聳京安的腰,問:“難道你們真的不是情侶?”
“不是。”京安不知道柳綺霏為什麼第二次提起了這個話題。想起今天中午宋清明突如其來的告白,她略微有些心虛,目光躲到烤架上。
“總覺得你們之間很曖昧。”柳綺霏見京安這個模樣,也不再追問。
兩個人回到寢室時,已經快要熄燈。杜梅和曹月華已經幫京安把洗漱用的熱水都打了回來。龍曉宇也早已經洗漱完畢上床正用手機和男朋友聊得正歡。
京安道了謝,趕緊洗漱完畢,趕在熄燈前一秒躺到了床上。
寢室安靜了大約十分鐘。曹月華突然輕輕地說:“京安,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這件事我一直特別想知道。”
“什麼事?”京安問。天氣有些熱,雖然天花板上有電風扇,但卻是搖動式的。京安只好拿著扇子給自己扇風。
“我一直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把學習這件事做得這麼好的呢?”曹月華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怯怯的,清秀得像個小姑娘,與白天的時候截然不同。大約是被自己的傻問題給逗笑了。問題一出口,曹月華自己倒先樂了。
京安想了想,說:“看每個人自己的想法吧。其實我也挺不喜歡讀書的,但我喜歡解題,我很享受那種把一道很刁鑽的題目解出來的過程。其實我覺得大部分人都習慣性地困在讀書這件事裡面了,如果你不把自己當一個學生,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待學習這件事,你就不會那麼抗拒學習了。”
“不懂。”曹月華說。
“這麼說吧,當你在一座樓房裡面的時候,你發現裡面有很多個房間,繞來繞去怎麼也繞不出去。可是當你站在樓房外面的時候,你會發現,它就是一座樓房,裡面有規律地排布著房間。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同一件事,會有不同的感受。這樣說你懂嗎?”
“稍微懂了一點。”
男生寢室那邊。
程軻一脫襪子,全寢室的人都發出鬼哭狼嚎。
“老程你這是什麼腳啊?這麼臭!”
“程軻你幾天沒洗腳了啊?”
“程軻你給我去洗了腳再進來!”
……
蔣啟光用毯子一角捂住鼻子,開啟手電筒對著程軻一陣狂照,吼道:“程軻,你去給老子洗了腳再進來!我靠,你不洗腳這一晚我們全寢室就都得臭死了!”
劉伯清實在是受不了這濃郁的腳臭味,穿上鞋子就跑到寢室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程軻笑呵呵地從床上下來,踩著拖鞋到洗漱間裡面衝了衝腳,味道好歹淡了些。
又聽見劉延說道:“程軻你把洗漱間的窗戶開啟通風!”
“至於嗎你們一個個的……”程軻十分不屑地開啟窗子,踏著溼淋淋的拖鞋回到自己的床上。
等味道終於淡了些,劉伯清也回來了,除了程軻,其他三個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我今天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香港腳了……”蔣啟光躺在床上大口喘氣,“我靠,真沒有想到,高二的第一天晚上竟然會有這麼一個黑色回憶!”
安靜了好一會兒,程軻忽然問:“喂,老蔣,我問你件事唄?”
“有屁快放!”蔣啟光剛從他的腳臭味中緩過來,此時壓根沒有好氣給他。
程軻自覺理虧,也沒有計較,只說:“我問你啊,你是不是對那個京安有意思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蔣啟光心裡面撲通一聲,有種心事被人看穿的感覺。
“沒什麼意思,只覺得京安這個女生挺有趣的,要是你沒意思,那我可去追她了啊。”程軻擠兌道。
蔣啟光冷哼一聲,說:“你去追唄,只要你追得到。”
蔣啟光打心眼兒裡不覺得京安會答應程軻。程軻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