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之後季蘊就率先的離開了這間屋子,這裡畢竟有一股揮之不散的消毒水味道,於是我也跟了出去,季宸說他要留下來幫這具屍體超度一下,季蘊鄙夷的看了一眼卻沒有說什麼,而我卻正好的翻譯了他的話,這人的靈魂早就出殼了,餓鬼吞噬的不光是肉體還有靈魂,這超度也沒有什麼用。
不過畢竟人家是來好心幫忙的,我和季蘊這樣說人家難免有些不給面子,在安靜沉悶的走廊上,季蘊一直皺著眉頭看著窗外,此刻外面已經天黑了,這周圍附近的居民樓很少,所以只能看到悉悉索索的幾盞亮光在黑暗中瑩瑩照亮。
季蘊沉默了許久才道,我總有一種感覺,這次的事情……我若是插手了,必定回不來了。
我頓時詫異的抬頭看向季蘊,發現他的表情很嚴肅,顯然不是在開玩笑的,但是這件事情不是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嗎?能出什麼問題,是害怕陰差,還是害怕那鬼母廟的餓鬼?
季蘊看我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忍不住回過頭來揉了揉我的頭髮,輕聲道,放心吧,只是一種感覺而已,這個東西說不得準的。
我卻十分的固執的搖了搖頭,道,既然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躲不掉,避不過,那我們就要勇敢的去面對它!哪怕付出代價,你要相信我,不管你是去了陰間,還是被打下了修羅,我許願都會捨命陪君子。
季蘊噗的一聲,顯然是被我的樣子樂壞了,我白了他一眼,虧我這麼深情的表白,這傢伙就算是不給一個反應,也別偷著樂啊!
季蘊道,走吧,難不成今天晚上你想在這裡過夜嗎?
我聽聞果然忌憚的掃了掃周圍,發現雖然四處都亮著燈光,但是卻看起來卻十分的冷清,畢竟是殯儀館啊,髒東西的數量可是外面的幾倍,還是不要耽擱久了,不然麻煩都會自動的來找上自己。
回大廳的同時我們看到那做法事的一家人依舊在那屋子裡面喋喋不休,音響裡面播放著往生咒,顯然是在超度亡魂,這時顧瑤和童珂他們也出來了,她見到我們一直在打量那做法師的一家。
突然猶豫一下,然而半響才問童珂道,這家人死得是一個青年男子,五天前被送來活化的……可是就在火化當天出了一次怪事,童珂你負責這方面的,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童珂聽到她這麼說,當然是滿口答應啊,我和季蘊在一旁看熱鬧,也不搭話。
顧瑤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個男人的屍體還是我給化妝的,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屍體有點不對勁,明明死了幾天了卻一點腐爛的跡象都沒有,只有輕微的泛黑,但是這死者的家人非要我們館主馬上給將這具屍體火化。就在火化那天晚上,專門的火化負責人張伯。
他明明已經將屍體推入了焚化箱,開了電源,他都是確定這一切之後才走掉的,可是他當時想要上個廁所,於是就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焚化箱全部斷電了,而他的桌子面前坐著一個黑影,他顫巍巍的走過去看,發現那個黑影居然就是明明被推入焚化箱的那具屍體!
我吃驚道,只有那具屍體跑了出來嗎?其他屍體都是被焚燒的。
顧瑤猶豫的點了點頭,道,如果這件事情不是我當時看到過,我也不相信以為只是張伯人老了記性差了,可是當時張伯在焚燒屍體之前,我去過了焚化室,親眼看到他將屍體推入焚化箱裡面的。所以我能夠確定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反映了這件事情之後,這家屬就來了,然後非要心慌的說要做一趟法事,這都已經第三天了,也不知道這家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童珂嚴肅的聽完之後,才道,你帶我們去看看那具屍體吧?
顧瑤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她道,這家人有點無理取鬧,待會你們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和他們發生爭執,免得麻煩。
有了她的這句囑咐我們怎麼當然不會和這些人計較了,進了這小廳發現這家人都披麻戴孝的,個個臉上的表情似乎並不是悲傷,更多的是驚恐。
我覺得有些古怪,忍不住拉住了季蘊的手,發現他的手十分的冰涼,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顧瑤上前不知道和這家人說了什麼,然後就讓我們過去看看那屍體,這種小事當然不會讓季蘊出馬搶了童珂的風頭,於是季蘊一直處於沉默的狀態。
我也墊著腳往那冰棺裡面看去,發現裡面的人果然面色青黑,緊緊的閉著眼睛,除去那不正常的顏色,就像是一個活人躺在棺材裡面的。
就在我看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發現冰棺裡面的人動了動,有點像人睡覺睡累了,然後換了一個姿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