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迪菲想起昨天盒子裡那句“相府必移空”,直覺慕千山此次以習競棠的身份出現在相府裡,必是與自己騙他這事有關係。
秋三大姑娘的一顆心頓時亂得像顆千瘡百孔的爛白菜一樣。
打從慕千山剛剛走進屋子之後,秋迪菲再沒抬起過一下眼皮。
秋迪菲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說沒做虧心事沒什麼好怕的;可是無奈無常大爺的氣場太過邪佞,讓秋三小媳婦儘管沒做虧心事也依然很怕被無常盯。
秋迪菲雖然沒有抬眼去看慕千山,卻清楚的感受得到,牛叉大爺打從剛才進了屋子開始,兩道目光便帶著詭異的溫柔如鋒利軟刀一樣在她身上切來切去,切得她幾乎想尿遁而逃。
秋迪菲正自心慌慌神顫顫的時候,忽然聽到她的後姥爺開口說道:“林兒、菲兒,你們兩個快過來拜見習先生!”
秋迪菲聽了老汪同志號令之後,一步一驚心的拉著大寶表哥湊到無常大爺身邊,對著“習先生”俯身膜拜問好道:“見過習先生!”
秋迪菲一直沒有抬頭。她聽到在自己的拜見之後,牛叉大爺用笑意盎然的聲音對她說道:“姑娘你見過習先生我?呵呵,那不知習某可曾見過姑娘你啊?”
秋迪菲聽過這話,銀牙一咬,抬起頭來,憤憤不已的瞪著“習某”。
調戲!這絕對是赤 裸 裸的調戲!她明明以小媳婦姿態出現的,他還姑娘姑娘的瞎叫喚;她明明是請安問好的“見過”,他卻一定要yy成倆人跟有一腿似的!真是沒安好心的大混蛋!老汪你要是個腰板硬實的戶主,你就回這絕色流氓點顏色看看!
汪淵聽了“習先生”的話之後,微笑而含蓄的解釋說道:“讓習先生見笑了,菲兒是我孫兒的新婚妻子。”
慕千山盯著秋迪菲的雙眸中精光一閃,然後斂著聲音狀似鬱結非常的說道:“原來,已經是位小娘子了。習某曾有位紅顏摯愛,名喚香香,不知何故離了習某而去,讓習某委實傷心不已。要說我的這個紅顏摯愛,容貌竟然與小娘子你極為相似。習某思愛心切,冒昧的問小娘子你一句,可認得我所說的這位香香姑娘?若認識的話,煩你轉話告訴她,大哥很生念著她,盼她早日回我身邊來。只要她肯回來,之前的一切就全都做罷,大哥一定隻字不提!”
待慕千山的話說完,秋迪菲的身體簡直顫抖如篩糠。
秋迪菲心裡驚恐萬分。看著慕千山詭異的微笑,聽著他話裡有話的言辭,想著所謂“紅顏摯愛”四個字背後的真正含義,秋迪菲的一顆心不由得高高懸起、懼意叢生。
秋迪菲猜不透他慕大爺的心究竟是幾竅幾孔幾玲瓏的,她不明白堂堂的慕千山,堂堂的習競棠,為什麼要對她一個微不足道的洗腳妹之女苦苦糾纏不放。
高高在上的慕大爺明明告誡過她,他馬背上的女人,她絕不夠資格去做。而她從不幻想,或者說她從來就不想,自己有一天會跟慕千山扯上些什麼男女關係出來。對於他,她避之唯恐不及。而她避了,他反而卻不放開。
秋迪菲雙眉緊蹙,眼神中摻有淡淡的無助和哀求對慕千山回答道:“回習先生,迪菲不認得您說的那位香香姑娘。習先生這般神仙似的風采,怕是隻有天下間最美的女子才相配得上,迪菲自知姿色平平,怕是與您說的那位香香姑娘,容顏不知相差了多少,哪裡敢有相似之說!”
秋迪菲的話一說完,便覺得慕千山面容驟然一冷。秋迪菲被冷氣煞到,悄悄垂下眼皮,心中忐忑怯怯。
秋迪菲在心裡不解的暗忖著:明明自己是無辜的小羔羊一隻,可為什麼面對邪惡霸虐的大灰狼時,卻總是她自己先低下正義有理的頭顱、仿似做了虧心事一樣,而那個可恥的大灰狼卻能夠一直雙目放光的用眼神不停撲殺她?!
小三兒顯然沒有明白這樣一個道理:狼垂涎羊,是本能;而羊懼怕狼,已是天性。
秋迪菲的話說完之後,慕大爺淡淡的開口說道:“可惜了。我的香香妹妹,我還以為已經找到她了!既然沒找到,我與她之間的種種,怕是再難抹平了。”
秋迪菲雙眼倏然瞪大,驚恐不定的看向慕千山。
該廝究竟是什麼意思?!暗示?!威脅?!難道說,他要找她算賬?要移空相府?要滅了秋陽山?
可是,憑什麼!
秋迪菲一雙大眼裡,滿目的驚恐漸漸幻化為委屈和憤慨,怒而傷的眼波和著淡淡的薄淚哀婉流轉,儘管她什麼也沒說,可是一雙眼睛彷佛早已經表達出了千言萬語。
慕千山淡掃秋迪菲一眼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