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之間,元曉鴦慌忙把小男孩再次拉進懷裡抱起,坐到**沿邊上,又將頭髮全部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個臉頰。
師太一行人一進來便看見了這麼一個場面:一位年輕的婦人背對著她們坐在**邊,手裡抱著一個幼子應該是正在哺乳。
元曉鴦微微側頭,露出慌張驚恐的摸樣,驚呼一聲:“啊呀!”
師太和弟子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師太抱歉道:“真是打擾了!施主,我們這就離開,您莫怪!阿彌陀佛。”
話音一落,元曉鴦慢慢扭頭看向門口,人已經閃沒影了。這才鬆了口氣,低頭去看小屁孩,這一看把她嚇了一大跳!她的胸前怎麼會有一攤血跡?感覺不對勁,捧起小屁孩的臉蛋一看,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小屁孩,你流鼻血了?”
“閉嘴!”小男孩紅著臉頰,抬起手臂往鼻翼一抹,從她的懷裡掙開,跑了幾步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元曉鴦微笑著望著他,道:“你救了姐姐,想要什麼報酬呢?”
“不需要!”
“唉!真是一個怪小孩……你爸爸媽媽呢?額不對,你爹孃呢?怎麼放心讓你一個小孩子住這麼大一個屋子?遇到壞人可怎麼辦?”
“不要多管閒事!馬上給我滾!”
元曉鴦失望地搖了搖頭,這小屁孩的火氣怎麼這麼大?“小神童又如何?你爹孃沒教你要懂禮貌嗎?嘖嘖,長大了可別變成范仲淹。行了,還有要跟你說聲謝謝,姐姐走了,後會有期吧。”
小男孩估計還在生氣呢,理都沒理她。元曉鴦走了幾步,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看沒看到,還是善意地揮了揮手,然後輕輕帶上門。
隔天清早,元曉鴦把昨晚的遭遇告訴了行瑞,行瑞神色擔憂地對她說:“雖然訊號器毀了,但你還是很危險,下次估計就沒這麼幸運了。”
元曉鴦嘆了口氣,不由感概道:“都不知道我這是什麼命,怎麼會這麼慘!”
行瑞沉吟了一瞬,眼底閃過一抹亮光,說道:“你一個女子行走江湖的確不易,而且諸多不便,現下又被人追蹤,我看你最好是女扮男裝,如此穩妥一些。”
元曉鴦高興得跳了起來,對行瑞豎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法師啊,腦子果然比我好使。”
行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哪裡,你只是當局者迷而已。”
元曉鴦豪氣地拍了下行瑞的肩膀,滿帶讚歎地對他點點頭,便重新回裡屋換衣服。行瑞臉龐有些泛紅地站在外面等她。
剛脫下衣服,她才想到什麼:“行瑞法師,呃……你能借我一套男裝嗎?”
“噢,我這就去取,你等我一下。”
另一邊的客棧內,元曉鴦昨晚躲避的屋子,此時卻沒有小男孩的蹤影。屋內的窗戶旁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銀邊長袍的高大男子,面容深邃冷冽,周身散發著至上不凡的氣度。
他的濃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想什麼。
此時,屋外門邊響起令一名男子的聲音:“公子,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
客棧的院內上空站立著兩頭玉龍神獸,並無馬車蹤影,稱呼只是一個障眼法。黑袍男子騰空而起,坐上了兩頭神獸身後雍華奢麗的轎輦內,對底下一個隨從命令道:“給你五日,務必活抓昨晚闖入此處的那名女子。”並揚手扔下了一小袋東西,裡面裝的正是那支銅釵的米分末。
隨從立即拾起,利落地答道:“是!”
換完男裝出來的元曉鴦忍不住一陣得瑟,挑著細眉對行瑞問道:“怎麼樣?我帥不帥?”
第四章 行瑞法師
“帥?”行瑞一時不知該怎麼理解這個詞彙,靠著有限的腦資源,問道:“你是說,你穿上男裝像不像一名元帥嗎?”
元曉鴦哭笑不得:“不逗你了,我們趕緊趕路吧。”
途中,元曉鴦大口咬著燒餅,邊嚼邊對行瑞說道:“行瑞法師,這一路真是讓你破費了,帶著我這個累贅,你一定很辛苦吧?”
行瑞已經習慣了元曉鴦的大大咧咧,聊什麼都不會再尷尬。但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他微垂著頭想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卻禁不住軟了下來:“元姑娘,噢不,元公子說的哪裡話,這麼說的話就不把我當朋友了。我還想說,因為有你同路,這旅途才不會顯得太過單調的。”
“行瑞法師,你真是個好人吶!對了,你多大了?親人呢?”元曉鴦不免對這個孑然一身手執神杖的年輕法師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