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臺史官,本王倒要看看,他們會如何寫你殺害親皇姐的事?”
白子遙說完,也不多看鳳姈直接轉身拂袖離開。
鳳姈被白子遙的話驚得臉色大變,連連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惶然。
宛兒起身,湊到鳳姈身邊,小聲道:“小姐,如今只有去那裡拿了!”
那裡!鳳姈看向宛兒的眼神一沉,那是她最想要得到的地方也是她最害怕的地方,當年鳳亦墨失蹤之後,鳳九並沒有將他的龍袍放到皇陵之中作為衣冠冢,而是將它壓在了未央宮中,當時鳳亦墨十幾歲,身材頎長,龍袍已是成人大小,又是鳳九親自經手選的金線與寶石。
宛兒見鳳姈沉默不出聲,小聲道:“郡主,不如奴婢去取吧!”
鳳姈站起來,“不,本宮親自去!”
宛兒躬身退到一旁,看著鳳姈的繡鞋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緩緩站直了身子,嘴角揚起一抹古怪冰冷的笑意,轉身朝著白子遙的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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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中一片漆黑寂靜,連宮女都不曾看見一個,偶爾樹影之間傳來沙沙的時候,在清晨安靜冰冷的空氣中顯得異常突兀,然而即使如此也沒有任何人敢靠近“空無一人”的未央宮。
鳳姈站在未央宮精緻華麗的殿門前,周圍靜悄悄的,偶爾有樹影晃動在眼前的地面上掃下一片陰影便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的動靜,就是這沙沙聲讓她想起了未央宮曾經的繁華。
明日清晨,無數的大宮女與太監在宮門前無聲來回,而她則帶著宛兒帶著她一大早親手熬得粥靜靜的候在殿門前,那時候,或許只是因為這一碗粥,讓她得到了慕容玖和先皇后的憐憫,也讓她從一個最不受先帝重視,在所有的皇女之中最後欺凌的罪妃之女成為了的一個得到冊封的郡主,而且與鳳九擁有一樣的“樂”字。
鳳姈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時候的鳳九高高在上,儘管最相信她,可是對於她來說,自己是嫡女,而她到底是庶女,就算對她的好都帶著憐憫與同情,帶著盛氣凌人的最貴,可是到底,這一切都是她的,鳳九再受寵地位再高又如何,這昭黎,這未央宮,甚至白子遙,最終還都是她鳳姈的。
她上前一步,用力推開未央宮沉重的紫檀大門。
“吱呀”一聲沉重的門開啟,璀璨的華光從殿內射出,鳳姈神色一驚,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東西滑過,“咕咚”一聲,眼睜睜的看著血水砰出,透露從脖子上滾落而下。
殿中玉座之上,明黃色的身影支肘靜坐,頎長的身姿優雅而冰冷,帶著生人勿近的凌厲氣息收回帶血的劍,輕吹劍緣,血珠沿著劍緣滾落而下,在地面洇成一片鮮紅。
寬敞的殿中放一顆可斗大的南海明珠,放置在金桐龍首支架上的夜明珠被青紗竹篾籠在其中,柔和的光芒透過青紗在殿中蔓延開來,拂開一片淡淡冷光,將大殿照的通透明亮。
與明黃色身影形成反差的是坐在下方的白色身影,靜靜的倚在椅背以上,神態閒適,一杯清茶,似在小憩,彷彿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未曾看到。
元雙雙與玉槿站在沈沉澈的身後,神色一如坐在上方的鳳亦墨有些緊繃,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但是沒有得到任何有關慕容玖的訊息,沈沉澈卻依舊平靜無波,浮雲山莊的強大眾所周知,但這裡沒有任何人知道沈沉澈存在,就算鳳姈與白子遙看到沈沉澈,恐怕也不會因為他而放棄他們奪位的想法。
手中一杯清茶漸漸見底,沈沉澈方緩緩放下茶杯起身,“都準備好了嗎?陛下?”
彷彿被沈沉澈的稱呼驚到,鳳亦墨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看著手中依舊帶血的劍,“隨時都可以!今日可以用鳳姈的血祭劍,將那些逆賊一網打盡!為姐姐出氣!”
鳳九是整個昭黎的長公主也如同鳳亦墨心中永遠都不會倒下的心魂,對於他來說,如今的慕容玖便永遠不會失敗,鳳姈與白子遙的那些雕蟲小技永遠也不可能傷到慕容玖分毫。
元雙雙抬頭遠遠看了下燈火輝煌的鳳華宮,“陛下,沈家主,一切都已經準備好餓了!”
沈沉澈似乎不經意的抬了抬手,未央宮的宮門無聲開啟,一縷陽光灑入,將他深邃的五官照的明亮奪目,他眼底掠過一抹森冷的笑意,抬步跨出大殿。
白子遙終究沒有等到鳳姈來送龍袍,因為時辰緊迫,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等候這件龍袍,若是錯過了今日的吉時,將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再去對付再一次形成的流言蜚語。
登基大典開始的時候鳳姈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