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慕家的男人怎麼了?”知道她表達的意思是想說慕淮南即便是慕家的男人也跟他沒什麼干係,但盛清嫵聽到她這句話還是稍稍的有些怒了,“你是不是覺得,讓你親生父親死了的人是慕宗銘,是慕淮南的二叔所以跟他沒什麼關係?”
“事實難道不是這樣麼。”
雖然說起父親的死對她造成的漣漪沒有多少,不過他的死真的跟慕家有關聯的這種事並非真的沒有一點影響,可是即便有影響,那也不能是造成她要跟慕淮南分開的緣由。
這樣的理由,還不夠。
何況慕宗銘這麼多年也沒再跟慕家有什麼聯絡,跟慕淮南雖然有血緣上的關係,可卻並沒有多麼熱絡的親切。
盛清嫵徒然就從位置中猛地站起來,目光都顯得銳利了起,她字字控訴的指責道,“我看你是為了慕淮南那個男人開始連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了,慕宗銘做了那件事我都能查得出來,慕家的其他男人難道會不知情?你以為慕淮南的父親跟他的爺爺是什麼一般簡單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察覺到什麼?”
在盛夏逐漸變了的神色中,她臉色難看,“盛夏我告訴你,他們不是不知道慕宗銘做了什麼,對於慕宗銘做的事他們應該比我還清楚,可是既然他們知道了,慕宗銘為什麼現在還相安無事?為什麼他們沒有大義凜然的指責出慕宗銘做的事情?為什麼現在他們都死了而慕宗銘卻依然還是好好的?”
“”
“因為他們都跟你一樣,你都明知道盛斯顧是警方在通緝的人,可是你不也一樣的沒有站出去指正他,讓他被警方帶走麼?”盛清嫵道,“如此情況你還能說跟慕淮南沒有關係?如果他們能大義凜然一點,慕宗銘就不可能順風順水的是如今這個地位!”
盛夏呼吸滯了滯,握住咖啡杯的手逐漸越收越緊,過了許久。她依然還是沒有說話。
盛清嫵凝視著她,她沉默的態度到底是有些將人激怒了,禁不住的,她冷下斂道,“盛斯顧知道你是什麼選擇嗎。”
“知道。”盛夏壓低了聲音,微垂著眼簾,“他跟我已經斷絕關係了。”
盛清嫵一下子就笑了,甚至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為了慕淮南你跟盛斯顧斷絕關係?他可是你哥哥!當初為了你才惹上的唐家被唐家送進監獄,儘管如今他什麼事都沒有,可別忘記了他也是坐了兩年的牢!但是你回報給他的卻是斷絕關係?”
盛夏說不出來一句話,喉嚨都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乾澀得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所以說了這麼多,你的態度還是原來的那樣,一定要堅持跟慕淮南在一起是麼?”盛清嫵眯下眼睛,逐字逐句的問,“即便我已經將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你,慕家分明知道慕宗銘以前做的事卻還是選擇了包庇,到了如今你父親的仇我們不能報之外還得默默忍著,就算是這樣你也還是選擇跟慕淮南在一起是麼?”
低垂著眼簾,盛夏仍舊沒有說話。
因為回答是跟不是,都是一種艱難的字眼,她唯有緊緊的握住已經涼透的咖啡杯,手指的指節都是冰冷的。
但她的沉默以對,已經是最好的回答,她顯然還是選擇了慕淮南的那邊,義無返顧的。
即便,因此她失去了最為維護她的親人,即便是隔著那麼一道仇恨。
盛清嫵忽然就朝著她走了過來,一個耳光,沒有絲毫猶豫的落在她的側臉上,巴掌聲響起的那一刻,火辣辣的疼痛感也隨之傳來。霎時就嚇到了咖啡廳內的其他人。
盛夏沒有動,結結實實又沉默不語的挨下這一耳光。
盛清嫵也沒有多麼的憤怒,或許如今的她能憤怒的事情已經少之又少,或許也是覺得連憤怒的必要都沒有。
她看著盛夏的目光只是冰冷的,冰冷得猶如寒川凍人,“你是個成年人,經歷的事情也不少,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干涉你,雖然以前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職責,如今也是沒有對你有過一分管教,但從現在起,我會真正的當做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收回手的時候,盛清嫵視線冰冷,“你能為了一個仇人家的人而跟一直維護自己的哥哥斷絕關係,盛夏,你太令人失望了。”
回身,盛清嫵匆匆拿起位置中她的東西,即刻就轉身離開了這片區域,朝著咖啡廳的外面大步而去,形色沒有多麼匆忙,但充滿了冰冷的淡漠感,甚至不再回頭看她一眼。
盛夏沉默的依然坐在位置中,她低眸望著面前的咖啡杯,手指的骨節緩緩用力的攥了緊。
她忽而扯了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