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唇角勾出諷刺,他無聲淺薄的嘲笑著她,“如今還找了一個跟死去丈夫長相有些相似的男人,你真是沒有一點長進,四十多歲的人生你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這麼深愛著那個男人,當初怎麼不在丟下我跟盛夏之後就一死了之去殉情?”
“啪”地一聲。驀然在地下停車場重重的炸響。
盛斯顧的腦袋被打得偏到一邊,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甚至被甩飛了出去,他男人味到充足的妖冶臉龐上,右邊有一個頓時暈開的五指掌印。
盛清嫵收回手,眼神忽顯凌厲,“你給我閉嘴!”
盛斯顧低低的笑,透出一絲絲幽涼的眸子偏了過來,眼神充滿了譏嘲,“說到你痛楚了?”
盛清嫵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她夾著菸蒂的手指甚至在微微的發著抖,死死瞪著他,像在看一個觸碰到自己禁忌的敵人。
他不以為然,甚至毫不在臉頰上重重的那一耳光,雙手慵慵懶懶的抄進褲兜裡,挺拔而精壯的身軀滿是邪氣的懶散味,唇角挑起妖冶至極的弧度,“你不敢殉情是因為我跟盛夏都還在,但對於撇下我們就沒怎麼過問的你,真不如當初就去殉情,畢竟沒有你,我們也能過得很好,我也會將盛夏照顧得很好。”
盛清嫵一張不失風情的漂亮臉上溢滿了冰霜之色,她冷冷地看著他,身體在不自覺的發著抖,“既然你這麼有本事,那麼就去報仇啊!去找慕家算賬啊!把姓慕的男人一個個全部都殺光了不就好了!”
呼吸不定著,她咬牙切齒著凌厲道,“如今不是連警方都拿你無可奈何嗎,如今你不是已經積攢了能力嗎,唐家你都可以收購了,之後再是把慕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殺光了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吧!這麼有本事,你怎麼不去報仇?!”
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冰,手指間的菸蒂不知何時掉到地上,她慢慢的狠狠的攥住了雙手。
一字一頓的,她說,“你不是不知道我們跟慕家有什麼仇,為什麼當初卻還要放任盛夏跟慕淮南在一起?為什麼直到現在一個字都沒告訴盛夏?這樣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就是為她考慮了?!”
盛斯顧沒有解釋,當初他已經試過要讓慕淮南跟盛夏分開的這種事,畢竟在他無法肆無忌憚出現在海城的這段時間內,慕淮南那個男人居然又把盛夏騙了回去,並且還讓盛夏跟西西相認。
而他當然也不可能會坐視不管,一直任由著他們處於這樣的狀態,只不過這些事情,他已經沒有義務再跟盛清嫵說明。
因為她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盛清嫵。”沉默了好一會兒。盛斯顧幽涼地凝視向她,“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關於那些事,你不準跟盛夏說一個字。”
盛清嫵倏然冷笑一聲出來,“你這種口吻可不像是對待自己親生母親該有的口吻。”
居然為了盛夏而警告她
果真是從小就沒有管教過的兒子,長大後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放在眼底了。
盛斯顧道,“比起母親,妹妹比較重要,你會隨隨便便就丟掉我們,可盛夏永遠都只有我這麼一個哥哥。”
盛清嫵一震。
儘管她認為自己已經足夠風輕雲淡,對待他們因為錯失了太長時間而導致他們一家人各自冷淡。所以她從來不會多麼在意盛夏跟盛斯顧對待她的看法,可無端端的,心裡還是稍稍地被刺了一下。
倏爾,卻又是無所謂著,她淡淡的冷笑一聲,“我可以保證我不會主動對她說什麼,但倘若她自己來問了,我就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你什麼時候離開海城。”盛斯顧突然是問。
盛清嫵臉色難看,“舉行完婚禮就會離開,你不必擔心,盛夏不來找我,我不會再主動去找她。”
盛斯顧沒有再說話,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不過不論他信還是不信,她說的都是實話,畢竟她想見盛夏也不是那麼容易,中間一定還會有個慕淮南來干擾她,盛斯顧又是那麼小心翼翼的護著盛夏,她做多餘的事,幾乎就是同時得罪兩個男人。
而倘若她真有心思想主動跟盛夏說什麼,上次見到盛夏的時候,她有的是機會。
沒有心思再繼續多待在這裡。盛清嫵最後看了一眼他臉頰上那逐漸散去的巴掌印,淡淡的沒什麼溫度的道,“回去拿點東西敷一敷臉,你們的事情我不想插手,我的事情你們也別管,先走了。”
話音擲地,沒再有多留一刻的心思,盛清嫵冷冷地轉身離開。
她的臉色依然不好,顯然還是因為他方才的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