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麼
“你應該不需要我的擔心,也不需要我的幫助。”他唇角輕勾出一抹暗淡的嘲弄,溫溫雅雅的漫不經心地說,“只是這場婚禮是陸家舉辦的,我跟盛夏是今天婚禮的主角,在這裡若是鬧出太大的事,對陸家對我跟盛夏都不好,我的理智告訴我必須要阻止你。”
她眸中湧起的那一絲微不可視的明亮,伴隨著他的話語而逐漸散去。
“那麼你阻止我是對的,因為當時我確實極有可能會在這場婚禮上為你們製造出巨大麻煩。”白菁曼臉色白得沒什麼血色,冷淡到甚至是冷漠的,“你拿了東西可以出去了。”
“好。”陸止森說,“若是心裡沒能平衡下來,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婚禮就不必出去參加了,沒人會說你什麼。”
當然不會有人再能說她什麼,因為她現在本身就是這場婚禮的一個笑料了。
白菁曼心裡冷冷地想,他是怕她出去之後,又製造出什麼轟動破壞了這場婚禮吧?
她怎麼可能會破壞這場婚禮呢。
但毋庸置疑的是,此時此刻,直至婚禮結束,她都不想踏出這個休息室一步,更不想面對那些對她流露出異樣眼神的人們,成為他們內心嘲笑的物件,於她而言。那是羞辱!
最後看了她一眼,陸止森終究斂回視線,轉身走出了休息室的門,順帶將房門帶上。
只是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突然不想拿了,又或者其他什麼原因,他並沒有帶任何東西出去,只不過內心被憤怒和憎恨充填的白菁曼也沒注意。
走出休息室的陸止森腳步倏然停頓了下,回頭看了眼休息室緊閉上來的門,低下去的眸底溢位一抹凝思的複雜。
遂爾,斂卻了神情之後,他看了看時間。
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五分,婚禮還有十五分鐘就該舉行了,他也必須得著手準備準備,再讓人去問一問盛夏那邊準備的進展。
剛這麼想著,陸止森轉回頭剛走出去沒幾步,猝不及防的一個白色身影跌跌撞撞的差點栽倒在他面前。
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在看清女人的面龐時他露出驚訝,“盛夏?”
身子穩下來沒狼狽跌倒的盛夏,聞聲抬頭,也是錯愕的,“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陸止森蹙眉打量她,“化妝室可不在這個方向,你這個時候不在化妝室,反而在外面亂跑亂撞什麼,穿了一身婚紗不好好待在該待的地方,一直在外面四處亂走,跌倒了就是你活該了。”
倘若方才不是他及時伸手扶住她,她恐怕就因為穿著一身婚紗卻匆忙奔跑的行為而趔趄跌到在地了。
盛夏面露尷尬,故意的避開了他的問話,感激地衝他明媚一笑,“謝謝你啊,還好被你扶住,不然真就糟蹋了這身婚紗了。”
她毫無防備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臉令陸止森驀然一怔。
這個時候的她,真像是乾淨得透徹,沒有摻雜其他一點雜質如水一般透明,像個懵懵懂懂最初的孩子一樣,叫人無法把她曾經歷過的事情跟此刻她澄澈的笑靨聯絡上。
陸止森心底忽然滲出一抹猶如溪流輕輕流淌的舒服感,怪異得讓他感到陌生,他怔怔地看著她,突然有些失了神。
而盛夏已經站穩了身體,推開他攙扶的手臂。
看著她擺弄著婚紗裙襬,整理著著裝頭髮,他這才慢慢收回在那一瞬間不知遊離到哪裡去的魂魄。
對她囑告道,“既然知道這樣會糟蹋婚紗。那麼能不能請你從現在開始愛惜它一些,跌倒了婚紗不禁被糟蹋了,你也會受傷的。”
最後幾個字出口時,陸止森總感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甚至,他的聲音在不自覺的放柔。
意識到這些的他,表面雖看不出波動,內心卻在愕然的怔忡。
就像一條清澈的溪流在心底流淌,說不出的舒服美好。
盛夏扯唇笑了笑,說,“我現在就去化妝室準備,你也去準備吧,待會見。”
說著她就要轉身往化妝室的方向走,陸止森卻在這時抓住她的手臂,“等等!”
盛夏回頭,“嗯?”
“你臉怎麼這麼紅?”從方才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而且你唇也有些紅。”
臉紅,但絕不是因為打了腮紅,唇紅,也不是因為塗上口紅,自然得就像是
“還很紅嗎。”盛夏急急忙忙的去擦嘴,用力的抹著嘴,對他尷尬地笑笑,解釋得天衣無縫,“剛才在外面吃了點東西吃錯了,不小心吃到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