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什麼醫生,靠得住麼,怎麼還要一個月?要不還是我給你重新找一個吧。”
“指甲的生長週期就有那麼長,你就是把神仙找來也不會好得更快呀!”
“那好吧……”木如夜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如願也不說話,兩個人就安靜地拿著手機,直到木如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如願驚訝地說:“哥,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嘆氣!”
木如夜忍不住笑起來道:“我為你嘆得氣可不少。”
如願大笑起來道:“哥,你還是別嘆氣了,你一嘆氣我就覺得你老了。”
木如夜淡淡地笑了笑答道:“我本來就老了。”
“你才剛成家立業呢,老什麼老!”如願笑眯眯地說:“我還等著你和小秋給我生小侄子,小侄女兒呢!”
聽到如願語氣活潑起來,木如夜也很高興,道:“你不跟哥哥鬧脾氣了就好。”
如願沉默了下來,思索了一下道:“哥,我別的都不問,我就只問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我就不要你非要給我一個什麼答案了。”
“好,你問。”
“蠍子是不是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木如夜才說:“過兩天我抽時間帶你去祭拜他。”
☆、第38章
照片上蠍子的模樣依舊,眼神帶著點邪氣,又精明又狡猾,嘴角是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的模樣被定格在他神采飛揚的時代,狂傲不羈,不可一世。
季惟慈……
如願終於知道蠍子的名字是哪三個字了,他的名字這樣書卷氣,不知道如果他一直都叫季惟慈,會不會看起來溫柔一點,而不是當蠍子的時候那般臉上總是帶著一種陰冷狡猾,讓女孩子不敢接近。
兄妹倆給蠍子燒紙,木如夜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待如願給蠍子燒完了紙才說:“蠍子也沒有別的親人,就只有我。以後每年清明還有他的祭日,只有你來祭奠他了。”
“你不來嗎?”如願心裡有些不安地問。
“我在的話自然會來。”
如願心裡一沉,緊張地看著哥哥,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在的話自然會來,難道你還會不在嗎?你是不是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木如夜沒有回答。
如願心裡更慌了,她一把抓住哥哥的手道:“哥哥,你跟我保證,你不會死!你不會跟蠍子一樣的結局。”
木如夜輕笑一聲,揉揉如願的頭髮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想到哪裡去了。”
“那你跟我保證。”如願不依不饒。
木如夜永遠拿自己的妹妹沒有辦法,他沉默了一會兒,笑起來道:“我答應你,我不會跟蠍子一樣的結局。”
“你不騙我?”
“我不騙你。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落得跟蠍子的下場。”
死在異國他鄉,死在最恨的人的槍口下,在冰凍的鐵盒子裡呆了半個月,無人問津,靈魂孤苦無依,死後連一個悼念的人都沒有。
一陣涼風吹來,吹散了地上還未燃盡的紙錢,半空中星星點點的紅色火光隨風而去,木如夜和木如願這對性命相依的兄妹站在高高的墓園只上,相對而立,這一日並不是清明時節,冷清的碑林裡只有他們兄妹二人而已,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一日的誓言有一天會左右他們的命運。
如願看著墓碑上蠍子的照片和名字,終於還是忍不住大哭起來。
木如夜嘆息了一聲,伸出手拍拍妹妹的背道:“哭吧,蠍子死了之後,都沒有能為他哭一場的人,你為他哭一哭也好,要不然他也走得太淒涼了。”
如願替蠍子哭,也是替哥哥哭,更是為這悲涼詭譎的命運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所有的灰燼都被吹散了,撒在墓碑前的酒都幹了,插在土裡的三隻煙都燃盡了,如願的眼淚才漸漸止息……
一陣陣風吹過墓園的竹林,傳來蒼涼的簌簌聲,似乎在訴說著生命的悲情。
“走吧。”木如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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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墓園,木如夜試著聊些高興的事情想轉換妹妹的心情,如願知道哥哥的心意,想到下個星期就是木如夜和葛平秋的婚禮,就問起他關於婚禮的事情,可是哥哥卻是一問三不知。
“都有專人準備,提前一天走一下流程就好了。”
“你怎麼也這樣滿不在乎啊?你們倆都一個樣,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