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
“各位愛卿今日可有本要奏嗎?”
宇文慶話音剛落,就有一人站出來朗聲道:“稟皇上,臣昨日收到兵部轉來的連大將軍的奏摺,請求朝廷再予撥款一百萬兩白銀,以利於邊關將士安然度過這個嚴冬。因為寒冷,已大大影響了我邊關將士大大戰鬥力。”
宇文慶一看當先出班奏陳的是左相曾士安。他示意太監,“呈上來!”太監將奏摺呈給宇文慶,他面無表情地展開瀏覽了一下便又合上了,慢聲問道:“眾位愛卿對此有何高見?”
只見站在宇文烈身旁的一位老臣立即站出來,他六十多歲的年紀,相貌剛正清癯。宇文慶一看是右相裴謙,微微一笑。只見裴謙向延慶帝鞠了一躬道:“皇上,臣以為,入冬之前撥付的五百萬兩軍費,其中三百萬兩已經給了連大將軍,準備將士過冬的裝備應已足夠了,不知大將軍為何又要再追加一百萬兩。今年因為光景不好,百姓的日子不好過,收入國庫的稅賦比往年少了近兩成,可今年軍費開支卻比往年增加了近一成,這一加一減,極易造成國庫空虛啊!”
宇文慶聽罷微微點頭,增士安立刻又躬身道:“皇上,臣以為裴相言之過重了。今年雖然國庫收入不足,但歷年皆有餘存,應能抵上今年的虧空,不至於影響根本。連大將軍忠正耿介,一心為國戍邊,絕不會虛報軍情上奏要錢。皇上,我等身處京師,對邊情如何僅是猜測,與實際情況定有出入。三百萬兩雖說不少,但幾十萬大軍的花費豈是小數。所以臣以為,連大將軍定是遇到了難處才上奏於皇上的,這一百萬兩還是撥付的好啊!”
裴謙橫了曾士安一眼,“左相,朝廷所撥軍費何止這三百萬兩。去年也是這些將士,三百萬兩過冬也夠了,為何今年就不夠了呢?到底邊關有何實際難處,連大將軍在奏摺中陳述了嗎?軍事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不顧及民生啊。皇上,臣以為這一百萬兩還是不要急於撥付。”
曾士安面色陰沉地回了一眼裴謙,剛要回應,卻聽宇文進朗聲道:“父皇,兒臣以為左相言之有理。國舅一心為國,忠心可鑑。豈能因為這區區一百萬兩傷了幾十萬邊關將士的心哪。再者,邊關不穩則國之不安,孰輕孰重相信各位都掂量的出。所以,兒臣請父皇準了國舅的奏摺!”
宇文進此言一出,裴謙面色一凝,硬著頭皮道:“老臣之言,還請皇上三思!”說罷不再多言,後退幾步回到宇文烈後邊站好了。
朝堂上一時陷入沉寂,再也無人站出來上奏。宇文慶淡淡掃了眼群臣,目光盯在宇文烈身上:“烈兒,你有何看法?”
宇文烈勾唇一笑,向宇文慶施了一禮:“父皇,兒臣沒什麼看法,但請父皇定奪。”
宇文慶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便向群臣道:“此事容朕斟酌一番再定。好了,其他的事容後再說。今日早朝,朕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各位卿家。”
宇文慶的聲音變得輕快喜悅起來,他臉上帶著微笑,提高了音量:“這是一件讓朕高興的喜事兒啊!二十五年前,桓秀宮敏妃所生的四皇子並沒有夭折,朕派人找到了他,如今他已回到了朕的身邊。除了太子和烈兒,朕又多了一個皇兒,當此之年,朕老懷堪慰啊!朕迫不及待地想與眾卿分享這一喜事,已將四皇子帶至朝堂,讓他與眾卿見上一見。錚兒,過來吧!”
宇文慶一席話,彷彿平靜的湖面上被投進了一塊巨石,頓時蕩起一陣波瀾。群臣個個驚詫莫名,紛紛交頭接耳。宇文進則突地圓睜雙目,死死地瞪著宇文慶,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曾士安面色一陣陰晴,瞟了瞟宇文進,見他太過失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宇文烈卻是長大嘴巴“啊”了一聲,眼部餘光將宇文進的情態盡收眼底。
早就侯在勤政殿側旁的秦錚緩步走上御階,他恭敬地衝宇文慶深施一禮:“兒臣見過父皇!”宇文慶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便挺身立在了宇文慶身旁。
議論之聲戛然而止。百官都睜大了眼睛看向這個身姿偉岸的男子。只見他一身藍色錦衣,同色緞帶束住墨髮,俊面如玉,星目閃耀。他靜靜站在宇文慶身邊,一身氣度無與倫比,正面帶微笑地看著御階下的百官。
待看清了秦錚的容貌後,底下的議論之聲再度響起。這人好相貌啊,比太子和烈王有過之無不及。若皇上說的是真的,怕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憑空多了一個這樣的兒子,也難怪皇上喜不自勝,急著讓群臣和兒子相見呢,可是這事兒它是真的嗎?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之際,一個聲音突兀響起,是太子宇文進。他看著秦錚凜然說道:“父皇,當年四弟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