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太子殿下。”龍飛行了君臣之禮,宇文進趕緊兩手相攙,“龍總管有傷在身,不必行此大禮。”讓人看座後,龍飛坐下來。他看看面前這位不到四十、身材清俊、面容儒雅的太子爺,斟酌了一番後道:“太子,臣蝸居在家,也不知犬子的案子如何了。那對狗男女是否有什麼訊息?”
宇文進搖搖頭,“這邱聿庭比他爹要狡詐得多。他此番有備而來,我們措手不及,是以傷亡慘重。不但羅鳳平這樣暗中為我做事的捅了出來,還連累了龍公子。本宮這幾日也是寢食難安。父皇雖再次讓本宮督辦此事,奈何這二人就如失蹤了般杳無音信,本宮這心裡愧疚地緊哪。”
龍飛的心涼了半截,看著宇文進那假惺惺的悲慼樣,心中暗怒:“若不是為了你,我龍飛何至於搭上兒子!”
但他只能在心裡腹誹,面上還是一派恭順:“臣當日已告知太子殿下,這逆賊有可能離開京城轉去洛陽,而那賤人則受了傷,被另一人救走,當晚定會到城內尋大夫醫治。不知太子對此可有做安排?”
“是的,本宮已著人將緝拿公告傳至沿途各州縣,凡發現此賊格殺勿論。至於城中醫館,也著人問過,卻沒一人承認當晚曾收治過傷患。連日來也未見可疑之人來醫館療傷。城中客棧也已查過,沒有發現受傷客人住宿,莫不是他們根本就未曾進城嗎?”
龍飛搖搖頭,“她是被人救走的,倉促之際定會先找醫館求治。太子殿下,臣以為醫館中必有人說謊。若對提供線索之人施以重賞,臣相信必有所獲。”
宇文進略一思索,抬眉道:“龍總管言之有理,好,我即刻著人去辦。”
龍飛站起來,“多謝太子殿下,臣便回去敬候佳音。”向宇文進施禮後出了書房。宇文進看著龍飛的背影,白淨儒雅的面孔漸漸變得陰鷙起來。他沒想到龍飛竟敢向他一國太子興師問罪。話雖說得委婉,可明擺著就是怪他辦案不力。龍飛,你為了兒子洩露我的秘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怪到我頭上來了。為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你是要瘋了嗎?
他又想到了邱聿庭,此人對他來說可是個大麻煩。十八年前的往事又一次盤旋在腦海中。
因為邱玉屢次拒絕他的招徠,他便耿耿於懷,借紫玉劍失竊之際,終是尋到邱玉的把柄,對其進行了滿門屠戮。對此事他的父皇延慶帝雖沒說什麼,但私下裡也有不少人議論,說他藉機排除異己,卻辜負了父皇的厚望,因為他終沒能找回紫玉劍。此後延慶帝確實對他冷落不少,而三年前他這個太子,是多少人費了多少心思才為他爭來的。
而今,邱玉的遺子竟找上門報仇來了!
那晚聚友觀出事之後,他即刻稟報了延慶帝。延慶帝說既是還跟十八年前之事有關,你便再次督辦吧。
他絲毫不能反駁地答應下來。可是邱聿庭不是邱玉,邱玉敦厚,邱聿庭卻是狡詐的。他甚至做了個夢,夢見邱聿庭找到他,向他當胸刺了一劍,一劍把他刺醒了。
他沉著臉暗暗咬牙:邱聿庭,和我宇文進作對,你只能是死路一條。
龍飛出了太子府往南走了沒多遠,迎面駛來一輛馬車。他走得急,馬車跑得也急,差點和龍飛撞上。趕車的急忙“籲”的一聲勒住了馬。龍飛也快速一避,才沒碰上。可龍飛正滿肚子怨氣無處撒,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猛地拍在車轅上怒吼道:“瞎了眼的奴才,怎麼趕車的?”
那趕車的年輕車伕被他嚇得不輕,囁嚅了幾下沒說出話來。後面車廂裡的人卻挑簾看了看,笑道:“龍總管,幹嘛發那麼大火呀?”
龍飛望去,只能生生將一腔怒火壓了下來:“見過烈王,龍飛莽撞,請烈王恕罪。”
那人正是延慶帝的第五子,被封為烈王的宇文烈。他迅速放下車簾,懶洋洋的道:“無妨,看龍總管的樣子像有急事,正好本王也有事,便各自走吧。”龍飛答應一聲是,退在一旁。
趕車的駕起馬車繼續前行,車廂裡傳出說話聲:“王爺,方才真是龍飛?他到這兒幹什麼來了?”
“兒子死了,連命根子也沒了,兇手卻沒抓到,著急了唄。不得找他主子問問哪。”
“哦,也是。”
馬車很快走遠了。龍飛看著遠去的馬車暗自惱恨。他雖對這個京城百姓皆知的風流王爺嗤之以鼻,但人家皇子王爺的身份擺在那兒,他這滿腔的怒火也只能是自行消化了。
傳說中的宇文烈出場了!
☆、第三十四章 人不風流枉少年
一輛馬車在炎京城最有名氣的玲瓏閣前停住了。車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