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時候她還小,只是莫名地喜歡著醫學,喜歡著那些藥材罷了。
她往下翻了一頁,繼續默唸“不過一兩年,你就把我會的東西全部學去了。
從你記事起,我就將我們住的地兒的小門那兒改作了醫館。
自你把我會的東西學了七七八八後,我就讓你開始接觸患者,你也因此揚名。
其實那時候,那些人對你更多的是詆譭,因你是女子,他們在我們面前誇你是神童,在背後罵我與你拋頭露面,不知廉恥。我想這些你也是知道的。
但你又怎會是隻知綱常禮教的女子?那些罵名,你總有一日要擔的,與其讓你一個人承擔,不如讓我為你分擔一些。反正我在天庭,已經被說慣了。
後來,你治癒了幾例被那些被人稱作‘神醫’都治不好的人,便將你與鬱子瑾合稱了。”
喻青若其實不太清楚自己的名氣是怎麼傳出去的,輿的這封信才讓她恍然大悟。難怪在她剛剛遊醫的時候,人家都在罵她娼醫,等到她將一個村落的疫情壓下去後,求醫的人才對她以禮相待。
那時她對人情世故不通,也不知道何為無禮,何為禮。
信件的最後,輿寫了希望能改變和她的相處方式,從師徒變為母女。
喻青若早就知道,輿與她沒有多少母女之情:輿對她,責任多於愛;她則認為,輿當敬,可知心,卻沒有那種血濃於水的羈絆。
或許,她能同尋常人一樣,嚐到母女之情,也讓輿體驗一番人間所說的,有後之幸。
☆、青州瘟疫非天災
輿與曦的姐妹情敘得有些久,已經四個月了,輿還沒有回來。
喻青若倒也習慣,偶爾上街買些日常所需的物品,在家就看些雜項的書,慢慢熟悉法術的用法,倒也不顯無聊。
“哐哐哐。”門環與大門相扣的聲音傳來,喻青若懶懶地起身――此時正是春夏之交,春困夏乏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慵懶的味道。
門被開啟,沒有人。
她將腦袋從門縫中探出,再三確認後又把門關上了,估摸著是哪個調皮的孩童一個隨手的惡作劇。
喻青若折了回來,沒走幾步,又有扣門聲傳來,她倒也不惱,返身回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位身穿青色官服的人,他見喻青若開門,行了一禮“見過娘子,敢問令師在否?”
喻青若回禮“家師外出訪友,暫未歸家。”
“不知令師何時回還?”
“歸期未知。閣下若有信函相托,在下可代為轉交。”
“這……”那官員遲疑了一下,才道“青州突發瘟疫,死者數千,醫工束手無策。聖上下了詔令,命九州廣集醫者。某久聞娘子盛名,只是……”
喻青若笑了笑“公有話直說便是。”
“某聽聞令師乃半仙,可騰雲駕霧,比起快馬終會方便些。”
“這有何難?”一道清朗的男聲加入,喻青若一愣,望向發聲處。
“喻洹,我回來了。”我在妖界苦修了一百二十年,終於又有了實體。
“子譚。”
方虔一頷首,算是應下,他面向那官員“某方虔,方子譚,願駕雲霧護喻娘子東去。”
“道……道長……”那官員嘴唇一抖,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公莫怕,子譚乃修道之人,壽命必然長些。”喻青若行一禮,緩聲解釋。
“是……是……在下告退,還望娘子能施以援手。”說完,拱了拱手,哆哆嗦嗦地走了,那模樣分明是想走快,卻因太過害怕而走不快。
喻青若朗聲道“在下這就動身。”
待那官員走遠,喻青若才笑出聲來“哈哈哈哈,你把他嚇得。”
方虔也笑“本來敲門是要嚇你的,被他壞了計劃,自然是要嚇嚇他。”
喻青若收拾了行囊,給輿留了要外出的信後就與方虔往青州去了。但方虔又活了這一訊息卻如驚雷一般,在梁州炸開來。
不過不管梁州人如何震驚,與身在青州的兩人也沒有關係了。
在喻青若的提議下,兩人先去了青州的亂葬崗,喻青若決定從屍體下手,找尋疫情的破解方法。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丸子,告訴方虔,這藥丸只需含在口中,便可免髮膚受屍氣與瘴氣侵襲。
兩人含住藥丸,便入了亂葬崗的腹地。
那時正值春夏之交,陰雨不斷,溼氣極重。亂葬崗又在密林之間,故而兩人一踏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