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損人利己他還嫌不夠,他自得知子譚尚在人世,便想殺子譚。
白衣降頭師顧思茶你也是認識的。那茅山派掌門取了自己司惡的那一魂――除穢,植在思茶體內。
思茶受他所制,凡有為惡,便會損傷自己的魂魄,而增長那人的功力。
幾天前,郊外惡嬰被降伏,思茶受重創,他那縷魂魄亦有影響。他為了儘快修復,操縱思茶鋌而走險,吸你大補的血。
他的這些行動都不被外人所知,而那日恰茅山派弟子在鄉民家中作法,得知有飛頭降,趕去降伏。
他害怕出什麼差池,亦趕了過去。他過去見那方情形,便生了取你的性命的想法。如此一來,他既可以得到琉璃盅,又可以得到你的血液,從而得到強大的力量。
忘了一說,他那日正好是練飛頭降的第四十九天,只需吸了你的血,便可以大功告成。
但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賠了夫人又折兵’。他中了蠱。
那蠱乃思茶獨創,聽說解起來十分棘手,子譚在那日你離去後就去找了思茶,權衡後認為這是除去那道士最好的時機,便去了蓬萊山。
子譚在蓬萊山中被陣法困住,還未來得及解那陣法,就被那裡的道士發現了。
子譚被困在陣法中,難展身手,被捉了去。他被獻給那掌門,那時真是思茶故去的時候,那掌門的除穢一魂因填補了思茶魂魄的缺損,再也收不回來。
子譚明白,今日不是那掌門與自己必然會有一人死,他便趁著那掌門收不回魂魄又中了蠱的時候重創那人。
那掌門房中有一訓誡鈴,那掌門早在子譚被獻上就搖過了訓誡鈴,只等著在弟子面前誅殺子譚。
那掌門被重創,茅山派的道士們對子譚群起而攻之,子譚修為雖然深厚,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落了下風。
因我與子譚有約,他若有難,我可以幫他一次,這是我欠他的。
他叫來了我,那些道士大多進了我肚子裡。”
☆、真假難辨過往事
喻青若默然,她不知該如何評價這件事,那道士罪不容誅,死了還算便宜他;但顧錫和死前愧疚的眼神和魂飛魄散的下場讓她如鯁在喉,顧錫和至死都以為自己是有罪的。
房間裡充斥著饕餮吃東西的咀嚼聲,喻青若抿了抿唇,開口問道“你欠子譚什麼?”
“子譚死時,修為被封印了九成,一次他搶了我上千只傲因,我將他打得化不出實體。子譚用修為化成的實體只要被打散三次,就沒辦法再凝成實體了。後來我們和解了,我答應他,他若有遇到險境,我可以幫他,以免他如花的臉兒和頎長的身子沒法讓人看到。”饕餮說完,朝喻青若擠了擠眼睛,咧嘴一笑。
喻青若聽到最後一句話,猛地站起來,向外急走,饕餮著了慌“哎,姐姐莫生氣,我這回不是幫了子譚了嘛。”
喻青若直奔方虔的房間,推門而入,裡面如她所料,已是人去樓空。
她眼前隱約有黑霧浮動,是那隻蠱蟲。她扶了扶門框,轉頭對饕餮道“子譚走了。你與南海鮫人可有來往?”
饕餮並未發覺喻青若的異常,他向屋內一瞥,果然沒有方虔的影子,他點點頭“鮫王曦年年都需要向父親進貢,她見我化作人形十分可愛,常會多塞巴掌大的鮫綃給我,我與她倒也熟絡。”
“那你……能再幫我一個忙麼?”
饕餮撅起嘴“姐姐!你和我還客氣什麼呀!”
喻青若一哂“你腳快,去南海清輿來。”
饕餮走後,喻青若把門關好,剛坐在案邊,她虎口處的那片銀色茶葉就發出耀眼的光,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了。
喻青若抬起手,細細看那片茶葉,卻發現眼前的黑霧漸漸散去,她估計是那片銀葉的功勞。
個把時辰後,饕餮帶著輿來了,饕餮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輿半仙不在南海,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喻青若點點,先喚了輿一聲母親,再轉向饕餮“隔壁房中還有些吃食,你去吧。”
饕餮離開後,喻青若將藏在袖中的手伸出來“母親,思茶過世了,他身上的蠱蟲到我身上了,他離世時化作銀屑,成了這片茶葉。”
輿看到喻青若虎口處的銀色茶葉,抿了抿唇,原本絕美的容貌因一瞬間褪去血色而顯得有些可怕,她的手顫抖得厲害,伸到半空中便又垂了下去。
“終究是血濃於水啊……和錫,我不該瞞你,這是我的報應啊……”輿跌坐在地上,頭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