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喻青若應了好,他便使了個訣,不過眨眼間,他們就回到了居住的客棧。
喻青若面有憂色“妖王已經發現了我,他說的那番話極有可能是想誘我出去,也不知為了什麼。”
方虔輕嘆“若我沒有猜錯,妖王此舉為了招攬,用修竹逼迫你隨時為他效勞。妖界少醫工,更無良醫,妖王大概想見識見識你是不是有傳聞中那般神通。”
鬱子瑾剛才的模樣又浮現在喻青若眼前,她甩甩頭,接過話茬“那我們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離開妖界,永遠不再回來;另一個是求見妖王,救治修竹,對麼?”
方虔點頭“就看你的選擇了。”
喻青若面向方虔,直視他,語氣是少有的鄭重“子譚,對上妖王,你單獨逃走的機率有幾成?”
“九成。”
“子譚,你願意陪我走上一趟麼?若有危險,你便獨自逃往人界,你我再無干系。”
方虔應下了,他知道,創世神定下了禁忌:四界之皇都無法去往他界;也就是說,不管妖王再法力無邊,只要不在妖界,他便無計可施。而妖王若派其他小妖去捉拿方虔,對方虔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兩人在正午去了妖王殿,喻青若報上名號,守宮殿的小妖報了妖王,很快妖王就差了妖來請她進去,不過要求方虔留在殿外。
喻青若與方虔對視一眼,方虔輕輕搖了搖頭。
喻青若對通報的妖笑了笑,語氣輕緩卻不容質疑“這便是妖界的待客之道麼?”說著指了指方虔“今日他不能進,我便不進。”
喻青若本想用激將法,哪知妖王根本不吃這套,讓侍者給他們帶了請回二字。
喻青若此刻就是悔青了腸子,也只能走了。
到了客棧,喻青若坐在笙蹄上,她說“子譚,你說我是不是該求他?你說,我愛上的若是你多好……你說……”她將臉埋在掌心,再也沒說話。
方虔倒了杯茶,安慰道“莫急,喝杯茶潤潤嗓,我再想些法子。修竹十幾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幾日。”
喻青若搖搖頭,聲音少了平時的清朗“他都苦了上百年了,為何死後還要如此?”
方虔知道,妖王讓鬱子瑾重新擁有軀體,用的定是火煉,那個時候,鬱子瑾的魂魄受到的痛苦比凡人跳入火中更甚千萬倍。
喻青若見方虔沒有回答,嘆了口氣“罷了,各自午休罷。”
因在妖界,喻青若又沒有自保能力,故而兩人只叫了一間房,喻青若睡屏風內,方虔睡屏風外。
喻青若沾床就睡,醒來時已是夜半,她覺得有些口渴,起身到外間,發現方虔躺在榻上,並沒有蓋被子。
她打算拿一件披風給方虔披上,轉頭,卻看到視窗有一道影子。
喻青若一驚,輕搖方虔,方虔卻一直沒醒,她暗道不妙的同時,門鎖“吧嗒”一聲開了。
是傲因。
那隻傲因披散著長髮,口水沿著她的頭髮流到地上,她森森地笑了兩聲“聽聞喻娘子醫術聞名三界,不知腦子可有比其他人美味?”
喻青若不動聲色地護住方虔,將手中的玉銀針又握緊幾分,也笑“我想也就那般吧。”
“是否美味總該試過才知道。”說完,吸一口口水,向喻青若撲去。
玉銀針出手,“哧”地沒入傲因的面板,傲因動作一頓,隨即蔑笑一聲,拔起其中一支,丟入嘴裡,只聞一聲脆響,傲因便吐了出來,在地上砸下一根玉銀針和一顆牙。
傲因顯然是怒了,她不再管身上的玉銀針,繼續向喻青若撲過去。
喻青若早在剛才,就為方虔號了脈,他因法力透支,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她見傲因過來,將木案几一掀,向旁邊猛移幾步。
傲因一躲,一個閃身,到方虔身邊,舉起手,就要往他的頭皮刺去。
喻青若急了,用身體撞向傲因,兩人摔到了一處,撞倒了隔出內外室的屏風。
傲因用強壯的臂膀摟住喻青若,打算用這個姿勢將她拆食入肚。
喻青若屈起腿,猛擊向傲因的小腹,腦袋一偏,朝傲因的脖子咬了下去。
喻青若的身體扭成一種詭異的姿勢,她騰出一隻手,抽出玉銀針,將那根玉銀針精準地推入傲因的喉下三寸。
傲因劇烈地掙扎了起來,翻身將喻青若壓在身下,喻青若經過剛才的一番掙扎,已經脫了力,只得閉上眼,打算就這樣聽天由命了。
忽然,她覺得身上一重,睜開眼一看,那隻傲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