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最終蹲在一棵樹下等到天亮,才繼續出發。
在書中曾看到,戌國南部錦州山川秀麗,繁花似錦,文人雅士長居於此。於是她決定南遊去錦州。
她方向感極差,又因從未出過遠門。兜兜轉轉了一天,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隨意啃了個野果,看著不遠處的山頭,太陽光線很弱了,便加快腳步,任意沿著一條小道前行。在黑夜來臨時,尋了個破廟落腳。
破廟裡的一尊佛像慈眉善目,她跪在地上,拜了三拜,道:“願菩薩保佑,一切平安……”
拜完之後,便在角落找了乾草墊著睡,卻難以入。外面風吹著樹葉晃動,沙沙作響;夜鳥也不時啼叫,一隻烏鴉呱的一聲撲哧著翅膀從破了的房頂飛出去;她不由得雙臂抱緊自己,縮在角落裡面。
又覺得還是不安全,眼睛便在夜裡尋可以藏身的地方,害怕的時候人總是喜歡把自己藏起來。
她抱著乾草跑到神像背後躲了起來,靠著神像一遍遍默唸,“快點睡著快點睡著快點睡著我很困我很困……”
周圍的一切都很模糊,白茫茫的一片,走上上去,很柔軟很柔軟。她走了很久,都沒有看見一個人。
忽然,她站在雲端,聽見雙姨和塵光在喊救命。聲音從雲下傳來。被雲頭擋住,她想看清楚,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掙扎了很久,使勁睜開眼,就見一個黑影躥到自己前面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叫出來,“啊……”
後半個‘啊’字聲音被人急速用手捂住,力道很大。她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人,因為天還沒亮,光線很暗根本看不見什麼。鼻尖傳來一陣冷冽清苦的藥草香,一個聲音如從冰縫底下蹦出來般,“不想死的話,就別吵。”聽聲音氣息不足,好像受傷了。
她身體微微後仰,兩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有幾根指尖觸及到溼漉漉的東西,心裡一緊。輕輕搖頭表示不說話,他才放開手。一可以行動,她把手指湊近一看,低聲驚呼,“血……”
那隻冰涼的手又迅速掩上她的嘴。
凌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一人粗聲道:“給我搜。”
胡亂地翻找過後,有人答道:“沒有。”
粗聲的那人罵道:“沒用的東西,血跡明明跟在這裡就停在了,怎麼可能沒有,再給我仔細搜。”
幾人又開始拿著刀到處翻找。
天已經開始微亮,細微的光線透進來。賴小天繃緊著身體,溫熱的氣息帶著藥草味輕輕擦過臉頰。看著捂住自己嘴的人,他的臉一半隱在陰暗裡,一半被光線打住,稜角分明的側面輪廓,泛白單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樑。這一半張臉冷毅如冰,那雙眼在黑暗中也猶如會殺人的利劍。
那人許是感覺到她的注視,手掌那一片溼熱,自覺不妥,於是慢慢放下手。
放下的手瞬間又迅速抬起,右手食指上一個大大銀戒綴著紅色的寶石,反著輕微的光。
耳邊劃過凌厲的勁風,下一秒便聽到側面有人慘叫一聲。
原來是有人尋到了佛像背後。其餘五人聽見叫聲,立馬舉起刀,小心翼翼地向佛像背後靠近,視線空中一交匯,邊齊刷刷地砍去。
賴小天看見他頭微側向左一甩,右手同時向右揮出,便看到兩邊幾道黑光急速劃破氣流,
嗤’‘唔’……便沒了聲響。
男子緩緩站起,左手捂住傷口,走出神像背後。
賴小天跟著他走了出來,走了幾步就站在原地,睜大眼驚恐地看著滿地屍體,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去。
那人,一襲深紫長袍,微微傾斜的背影,頭頂束著同色的紫色緞帶順著背後散著的黑髮垂在上面。身形清瘦,背影像是一個長身玉立的俊雅少年。
他走過地上的屍體,無心去檢視,以前都是絕無所失的。可這一次,大約是身體受傷的原因,發出的暗器並不那麼準確。
那堆屍體中有人並沒有斷氣,慢慢爬起來舉刀向背影刺去,前面的人自顧走著沒有半分察覺的模樣。
她見此連忙大叫道:“小心!”
然後手想也沒想,拔出隨身帶的劍向前刺去。
那爬起的人又緩緩倒地,她看見那人死不瞑目的摸樣,手顫巍巍的把劍拔了丟在地上,驚慌失措道:“我殺人了,我居然殺人了,我怎麼就殺人了……”後知後覺,一點沒有剛才的果斷。
面前的人緩緩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還沉浸在自己殺人的這件大事中,那冷冰冰的聲音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