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轉變把賴小天驚呆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聽對方問道:“你到底是誰?”水芙蓉盯著她,咬著聲音,一字一頓。神情有幾分相似,但是比起那個堪稱絕色的人來說,遜色了不少。然而跟唐淺有關係,難免不讓人聯想到。
賴小天輕蔑似地眯眼,“呵,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結果問我是誰?真是好笑,別告訴我你是抓錯人了或者只是心情好隨便抓個人來玩玩。”
“你想太多,我們要抓的就是你,賴、小、天。”對面的人淡淡道。
“哈哈,那你還問我是誰,敢情你是在耍我。”賴小天氣不打一出來,狠狠地瞪著下面美豔之人。
“噢?也許還真是在耍你。可你要怪就只能怪你遇人不淑,如果楚夕夜不躲起來,不把我逼得那麼緊,我也不會打你的注意。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會自己查出來你到底是誰,賴、小、天!”
賴小天好生奇怪,知道她是賴小天了還問她是誰,她就是賴小天啊。
“你有病吧,抓我來威脅楚夕夜?你哪根筋不對,我看你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他根本不會在乎我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我看你還是趁早把我放了,不要白白浪費大家時間,你知不知道呆在這裡對我有多折磨。”
水芙蓉清清一笑,如一朵罌粟花盛放。“是不是白白浪費大家時間,過了今天就知道了。”說完轉身欲離去。
賴小天急忙喊道:“喂,你到底打什麼注意?什麼叫過了今天就知道?你先把我放下來。”
紅唇勾出一個魅惑的笑容,眼神挑向那坑內的液體,“如果天黑之前楚夕夜還找不到你,那這岩漿,就是你的歸處。哈哈哈……”說完無比暢快地大笑幾聲,瀟灑離去,只餘那讓人心底發毛的笑聲久久不散。
賴小天心裡看著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人就這樣離去,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不知道這是哪裡?地理位置環境情況怎樣?如果楚夕夜真的找到這裡,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如果楚夕夜找不到這裡,自己是不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她看著前面的滾滾紅水,鬆動的髮髻上,一根珠釵墜落下去,看著它快要落到液麵上時就化作一層水霧。那呼哧呼哧的氣息,是可以融化一切的熱量。她身體不由得想像後縮,繩子一搖晃才醒悟自己是被吊在空中,只能無助地斜著眼前微白的光。怎麼辦……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她呢喃道:“姓楚的,你知不知道?我希望你能來,我又是多麼的希望你不來。”
這一刻,記憶自動倒回,那些和楚夕夜相識的日子。
她突然很想念,很想念那個冷漠而彆扭的人,一副拒絕所有人靠近的樣子;如冰雪一樣的眉眼,眼裡是可以睥睨天下的霸氣;涼薄的唇,可以吐出不屑的言語;那個懷抱,淡淡的藥草香味,可以護她安睡。
我居然不知道,原來,我對你的一切這麼清楚,我可以這麼想你,姓楚的……
大腦昏昏沉沉,又餓又熱有疼,她卻不想再掙扎。放任自己的身體,任由繩子吊著,雙手反在後背很痛苦,可是她連痛苦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看著天色一點一點變暗,她的心一寸一寸變冷。
她才開始闖江湖,就闖進了鬼門關。
突然有東西從上面飄下來,粘在額前汗溼的發上。一片柔軟,細微的毛絨輕輕顫動,有輕微的癢,微微抬頭。那是一片羽翼,應該是哪裡歸巢的鳥兒,掉落的吧。
鳥兒……
蒼翠幽靜的山間,小小的茅屋前有幾顆古樹,古樹旁邊有一些小樹。身穿異族服飾的小姑娘,鬢髮微亂。一雙大眼格外黑亮,她夾著一塊肉,小小的身子單手爬上一棵小樹,放在有四隻雛鳥的巢裡。日復一日,都已經一個月了,雛鳥都已經長成了能翱翔天空的小鳥,她還在夾肉,好像已經成了習慣。
“賴小天!”
聲音不大卻帶著威嚴的吼聲把她嚇得手一抖,連忙從樹上爬下來,討好的笑,“師父,不知您老人家叫我有什麼事?”
淺白衣衫女子手指顫抖的指著她,“你師父我還年輕著,看來你不僅腦子有問題,眼睛也有問題。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天天吃肉我和你雙姨手指挖藥材皮都磨破了,你居然天天來喂這破鳥。”
賴小天含笑看著她纖纖十指,“師父指如削蔥根,天生麗質,過幾天就好,白嫩如常。可是你看這鳥兒,要與雄鷹爭食,肯定搶不到,會餓死的,才真的是需要肉啊。再說,如果把它們養肥了,有一天吃不上肉,我就可以用它們來孝敬師父。”
天上的鳥兒嚇得呀呀呀的飛遠,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