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沉聲道:“你冷靜些!目前的問題是我們該怎樣把屍體運出去,那是一個人,不是一袋垃圾……”
幸蘊淇在心底冷笑一聲,梁以彤在她眼裡,連垃圾都不如!關於這個問題,她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她伏在鍾良耳邊說了幾句話悄悄話。
鍾良面露難色,他不想知法犯法,但他又不想心愛的女人的青春搭在牢獄裡。只能鋌而走險了。內心掙扎一會後,他點點頭。
幸蘊淇就知道他一定會幫自己。她抹去眼淚,站起來,去做準備工作。
“閉上眼,默唸三遍,call my name,我就出現……”梁以彤在心底哼唱著這首曾經與大哥合唱的情歌,心底升起一縷縷暖意,梁以彤覺得肚子沒那麼餓了,臉上的傷沒那麼痛了。
梁以彤眉眼向下勾勒出一個淡淡的弧度。堵住嘴巴的強力膠紙表面動了幾下,她在呼喊一個人的名字,叫了三聲後,她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只有三面貼了瓷磚的牆壁。她泛起一個沒有人看得到的苦笑:果然只是美好的歌詞而已……
但梁以彤並沒有悲傷,她知道大哥肯定因自己的失蹤而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她知道大哥肯定在一刻不停地尋找自己;她知道如果可以,大哥肯定恨不得代自己受苦受痛;她知道大哥會找到自己的,只是這個地方太容易讓人給忽略了,大哥找到自己需要點時間。想到這裡,梁以彤心一陣萎縮:當大哥找到自己時,自己的身體會不會已經腐爛發臭了……
絕望的念頭像蜂蜇般的在梁以彤柔軟的心上狠狠刺了一下,她覺得自己的心因疼痛而腫脹了。她不想死,她還沒為大哥生兒育女!她不想死,她還沒好好報答父母的收養之恩!她抬頭凝望著空中,那雙紅腫的眼睛瀰漫著絕望的哀傷:誰來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激動的情緒過後就是倦意,一陣勢不可擋的睡意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梁以彤襲來。沉睡,這是通向死亡的前夕嗎?自己不能睡過去!梁以彤恐慌卻無能為力,她那雙含著淚水的眼睛最終還是緩緩閉上,只有那兩滴淚,不甘心的凝掛在睫毛上,久久不肯落下。
三個人各懷心思地對峙著,誰也沒有打破沉默。其中,杜曉娜的壓力無疑是最大的,她瞟了一眼那兩個男人,人家可比她道行高多了,一個看報紙,一個慢慢品茶,好像就在他們自己家裡一樣。杜曉娜氣得心窩都痛了,她扔掉指甲鉗,打破沉默道:“哎,我說兩位,你們來我家,就是為了喝茶看報紙嗎!不好意思,我要午睡了,沒時間陪兩位,兩位請便!”
梁宸灝依然目不斜視看報紙,完全當她透明的。
尹錦源放下茶杯,那雙清冷的眼眸聚焦在杜曉娜身上,他緩緩道:“幸太太,我們一直在等你坦白,是你自己不配合而已。”
杜曉娜嗤笑一聲,翻了翻白眼,不耐煩道:“我有什麼好坦白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嚇唬誰!你們請回!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身正不怕影子斜?呵呵……”梁宸灝終於有了反應,他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從報紙上抬起眼,插了一句:“杜大媽,你說話能不能那麼逗,把我笑死了,你負責嗎?”
神經病——杜曉娜在心底狠狠罵了梁宸灝一句。當然,梁宸灝這身份不是她能夠破口大罵的,所以她只能有怒不敢言。
“幸太太,以彤昨天早上就失蹤了,而你今天上午和我說小彤來找過你,這樣說來你就是她的最後目擊者,如果你不向我們坦白也可以,那你就去和警察解釋吧,你放心,我有個小叔在警察局做事,我會叮囑他好好關照你的——”尹錦源說完,微微一笑。
杜曉娜被尹錦源的話給唬住了。她吞了一口唾液,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她擺出一副情非得已的樣子,解釋道:“尹醫生,我老實和你說吧,其實今天上午我和你說的話是我編出來的,小彤根本沒來找過我,那封信是我偽造的。你也知道我憎恨幸蘊淇,她踩得我抬不起頭來,我為了報復她,所以才用小彤做藉口,讓你和幸蘊淇訂不成婚,我的目的是讓幸蘊淇痛不欲生!你說小彤碰巧失蹤了,可天下巧事多了去了,如果你不說起,我還不知道她不見了呢,說不定你訂婚她真的不開心,然後出遠門散心去了!我真的沒見過她!”
梁宸灝眯起眼,這女人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堅定告訴他,梁以彤就在她手上!
杜曉娜的理由也說得過去,尹錦源半信半疑。他接收到梁宸灝一個眼色後,從褲袋裡掏出一張紙,推至杜曉娜身邊,那雙原本溫柔的桃花眼,此刻卻閃爍著最兇惡的憎惡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