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已經是栽在自己手裡,恐怕這輩子已經是充滿自責,再也揮之不去了。
看著輕輕的飄落在地上的那個“最管用”的治療立克次體的處方,鍾北山默默的踏出一步,一腳踩在上面。沒有絲毫的心疼與留戀。
患者逝去,一切也就沒有了價值。
鍾北山腳步沉重無比,好像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口,砰砰的直跳。
“老師,老師,燒了,埋了。”帶著眼鏡的博士生完成了鍾北山交代的任務,興沖沖的跑回來說道。
“把這個也燒了吧。”鍾北山心情沉重的指著地上的那張處方,慢悠悠的說道。
博士生把那處方箋撿了起來,細細的看了一下,忽然說道:“老師,這可使不得呀!這麼珍貴的處方,為什麼要燒掉?這是您最新研究的成果,還需要這個處方提交上去,申請一筆科研經費呢,你忘了嗎老師?”
鍾北山頭也不回的道:“人都死了,還要處方有什麼用?多此一舉了。”
鍾北山的聲音嘶啞低沉,完全不像一個五十歲的中年人,相反,卻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還要不如。
“誰死了?什麼死了?”那博士生顯然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鍾北山如同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一般,腳底一滑,差點栽倒在地。
那博士生連忙跑上前來,攙扶住鍾北山的身體。
“扶著我,我們去看最後一眼……那個被我們的無知而耽誤的小生命。”鍾北山說道這一句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是的,如果不是自己堅持要先診斷,後見病人,也不會造成這種不可挽回的後果。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急則治其標,緩則求其本。小孩子從接觸恙蟲被感染直到發病,一共才不過三兩分鐘的時間,從入院到死亡,前後也不過大約兩個小時。
這種急症病人,怎麼能夠容許自己不緊不慢的去做切片,去做鏡檢的時間?
鍾南山仰天長嘆一聲,自己將近三十年的臨床經驗,竟然在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