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他其實並不比仙都大帝差。
比起武功,沈鹿更可怕的是勢力,他的三綱五常之說,天理倫常之道,已經傳遍了巨靈國,人人都知道“存天理,滅人慾”六字,黎民百姓對沈鹿頂禮膜拜,跟沈鹿作對,就是跟天下人作對。
“報仇我不奢望了,沈鹿勢力太大,你扳不倒他的,我只希望你能宣揚一種學說,跟沈鹿的儒門正統抗衡,讓天下人清醒過來,別整天唸叨著仁義道德,忽略了本心的慾念。”
風追影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宏遠的蒼涼。
他天年將盡,只想創立一門學說,能夠跟沈鹿的儒門正統抗衡,免得天下人都被沈鹿洗腦了。
“什麼學說?”
唐崢有點頭疼,舞刀弄槍他還行,但傳播學說,那就無從下手了。
學說一旦蔚然成風,就能轉變為道統,比如沈鹿的綱理倫常,傳遍天下之後,就化作儒門正統,名為“浩然正氣天”。
而皇室的“黃泉龍傲天”,原本也是一門學說,奧義是“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是民貴君輕的思想,傳遍天下後,就化作了皇道正統,千古以來,君主帝王都重視民意,就是因為皇室的道統,與民意息息相關,民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悟到了一門新的學問,名為心學,奧義是心外無物、心外無理。”
風追影伸出枯瘦的手,手心裡青光湧動,竟變化出一朵鮮豔的花,在他皺巴巴的手掌映襯下,那朵花更顯得璀璨欲滴。
“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你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的顏色一下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風追影微微一笑,道:
“懂了嗎?這就是心學,一切以心為根基,直指本心,本心即大道。”
唐崢一陣迷糊,似懂非懂道:
“我不是很明白,不過你如果真的傳位給我,我會替你傳播心學。”
比起虛無縹緲的學說,唐崢更為注重眼前的利益,雖說自己德望不夠,難以接掌殿主大位,但風追影都說掌教真人會支援自己,到時候登位了,自然沒人敢再說什麼。
如果當上了飛雲殿的殿主,接掌了飛雲殿的勢力,唐崢的權勢必定暴漲,以後行事就方便多了,如果手裡握著十萬八萬兵馬,連楊信陵也不敢輕舉妄動。
“很好,我把心學的奧義,都寫在了書上,你回去之後,慢慢參詳,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掌教真人,他會鼎力助你。”
風追影掏出一本書,交給了唐崢,書上寫著“天心經”三個字,墨跡尤新。
唐崢接過了《天心經》,珍而重之的收入囊中。
風追影了卻了一樁心頭大事,頓時鬆了一口氣,手掌撫摸著古老的棺材,徐徐說道:
“你可以回去了,殿主大位交接之事,掌教真人出關之後,自會替你處理。”
“那你呢?”
唐崢見風追影神色有異,連忙問道。
“我?呵呵,就死在這座破廟裡吧!我棺材都帶來了,棺中藏著一柄劍,名為鴻鈞,此劍陪伴我一百餘年,今日我與劍同葬,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風追影大笑起來,驀然開啟棺材,一抹滔天劍氣爆出,席捲八荒。
唐崢被劍氣所激,不禁後退了三步,然後凝神細看,想看清楚那柄劍的模樣。
不料卻聽“轟隆”一聲,整座破廟都坍塌倒下,激起漫天塵埃,也淹沒了風追影的笑聲。
“風前輩!”
唐崢踏前一步,大驚呼叫,望著一地的斷壁殘垣,忽覺有點悲涼。
風追影,巨靈國最長壽的人,就此與劍同葬,埋骨於荒山破廟中。
唐崢唏噓不已,原來瀛州四奴如此忠誠,是中了痴情丹的毒。
想那沈鹿仁義之名遠播四海,但原來是這麼卑鄙狠毒的小人。
唐崢懷著複雜的心情,一路回到了青雲蠱宗驛館,驛館人很少,大家都去看比賽了。
唐崢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剛來到房門口,就嗅到了一陣醉人的花香,他悄悄開啟門,就見整個房間都鋪滿了荼靡花瓣。
鮮紅色的荼靡花,彷彿烈火一般,花千雨盤膝坐在花海中央,她渾身一絲不掛,肌膚雪白晶瑩,一片片花瓣在她周身舞動,彷彿蝴蝶一般,煞是好看。
花千雨睜開眼睛,看到了門口的唐崢,頓時大喜過望,歡呼一聲跳了起來,然後跑到唐崢身前,伸出玉臂勾住唐崢的脖子,親了親唐崢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