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死了。 她的孩子全都流產了。 這一次,換顧景御如雕像般的一動不動了。 就那般的任由她咬著。 空氣裡很快就飄起了血腥的味道。 蘇可在心疼。 顧景御的心更疼。 孩子沒了,他真的心疼。 可是當初,他真的不敢娶她。 對,不是不想娶,是不敢娶。 真到牙齒麻木了,沒知覺了。 蘇可才緩緩的鬆開了貝齒,然後怔怔的看著顧景御出血了的手。 手背上是兩排紅鮮鮮的牙印,她咬的很深很深,剛剛是恨不得咬死顧景御才好,這樣她是不是就能為她死去的孩子解氣了。 可當現在看到了顧景御手背上的血印子,心又莫名的疼了起來。 如果不是很確定這些年他只有她一個女人,甚至於也沒有聯絡過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她真的很懷疑他從前那樣一直不肯與她結婚,是因為心裡一直惦記著什麼女人。 可又是五年過去了,他若真的惦記什麼女人,早就去找那個惦記的女人結婚了。 可他沒有。 一直都是一個人,空了閒了,就找厲凌燁季逸臣和慕夜白喝酒。 時間,都消磨在了喝酒上,每天都是醉生夢死的。 就這樣的看著顧景御血淋淋的手背,蘇可不由自主的心疼,也不由自主的就開了口,“你說,當年為什麼不肯結婚?” 如果,他能給她一個正當的,讓她不再恨他的理由,或者,她會選擇原諒他。 否則,她和他之間,永遠不會有未來。 只為,死去的孩子就是她心底裡的一道死結,只要顧景御不給她解開,就永遠也解不開。 就會惡性迴圈,無解的讓她永遠也無法面對顧景御。 這一句問完。 原本就已經冷肅的空氣又驟然降低了幾度。 顧景御的身上此時也滿是冷意了。 是的,是冷意,而不是寒意。 是他的身體從裡到外迸發出的冷意。 而握著蘇可的手,也在收緊,再收緊。 緊的蘇可只覺得自己的手就要被握斷了似的,很疼。 可她卻渾不在意,只是一直盯著顧景御,等他給她一個答案。 然後,她就可以透過這個答案,或者接受他,或者判了他的死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這個答案,關係到她和顧景御的未來。 這也算是她給他的一次機會吧。 他給對了答案,就是抓住了機會。 他不給她答案,他的機會也便沒有了。 男人緊握著她手的手青筋在突突直跳。 他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又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可那隱忍和想要說的事情,矛盾的讓他此刻無從選擇。 以至於就那樣冷在當場,陪著她一起變成了兩座相依偎的雕像。 可只是看起來的在一起,此時的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穿透身體般帶給她的冷意。 蘇可靜靜的等著,也靜靜的看著顧景御。 他臉色以她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的慘白無色。 可饒是如此,他也沒有開口。 這與他之前一直想方設法的與她搭訕是完全不同的。 彷彿那個答案真的說出來了,她和他也一樣會徹底終結一樣。 甚至於此刻,顧景御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 因為她緊貼著他的身體,所以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顫抖。 而她的不說話,蘇可就覺得她所有的希望正在一寸一寸的龜裂,然後一寸一寸的散去,再也無法收割成她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 所有,似乎再也無可挽回。 時間不知道走過了多久,直到呼吸都快要凝滯了,蘇可終於知道結婚了,那就是他不會回答她的結果。 那她,便只有一個選擇了,“顧景御,你離開,或者你起開讓我離開,好嗎?” 顧景御緩緩抬頭。 額頭上的青筋和汗意就這樣的落在蘇可的眼中,“一定要我回答嗎?” 幾年了,其實不止是蘇可問過他,可他都沒有回答過,只為那個答案,他怕他真的回答了,會嚇到這些他最親近的人。 總覺得還是自己一個人扛就好,他也習慣了一個人去扛,所以,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甚至於,也包括自己的親生父母。 他連親生父母都沒有說,就是不想他們擔心他。 那就更不想蘇可擔心他。 可是現在,蘇可一定要問出答案。 他糾結了。 在說與不說之間不停的搖擺,他還是不想說出來。 “對,你若不說,從此我們再無瓜葛。”蘇可卻不覺得她是在逼顧景御,他從前不娶她,現在又想要娶阤了,她問到當初他不娶她的答案也不算過份吧。 她這是合情合理的。 是的,如果他現在又要與她結婚了,絕對有必要說清楚從前為什麼不肯與她結婚。 不然,那個原因就是一直橫亙在他們兩個間的一堵厚重的牆,兩個人的關係,怎麼都是無解,也有隔閡。 而婚姻,最忌諱的就是夫妻二人間的不同心吧。 女孩的聲音,就這樣的一字一字的飄進顧景御的耳鼓,他抿了抿唇,象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然後再次抬頭看蘇可,“如果我說了,你能保證你不會拿有色眼鏡看我嗎?如果我說了,你能保證你不會只是因為可憐我才會嫁給我嗎?” 顧景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