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色不看鬱寧。 鬱寧卻是從鬱色進來的那一刻開始,目光就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閉著眼睛的女孩因為是清醒的,長長的睫毛就象是兩把小扇子似的一直在不停的煽動。 再配上她巴掌大的小臉,雖然有點可愛有點萌,但同時也有點小的感覺。 “嘭”,鬱色笨笨的一腳踢在了輪椅上,疼,她呲牙咧嘴,“我到了,你不會提醒我一下嗎?” 甩著腳,她是真的疼。 “你幾歲?”鬱寧答非所問似笑非笑的看著喻色,越看她越象個才要開始長的小孩子。 尤其是身材。 “你才幾歲,我二十五了好不好?”她也是大姑娘了。 嗯,在她這個小縣城裡算是大齡剩女了。 小縣城的男孩女孩結婚都早,十八歲一過就都找物件了。 然後有了娃的因為還不到法定年齡就先把孩子生下來,再找關係辦結婚證和給孩子落戶口,家家都這樣,法不責眾,家家都罰一筆錢就了事了。 而且,罰的也不是大數目,幾千塊就能過關,以至於就全都養成了早婚早育的習慣。 所以,她這樣二十五了還沒嫁出去,真的是剩女了。 成功炸出了女孩的年齡,鬱寧笑了,“推我出去吧。” 鬱色這才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鬱寧已經是一身齊整了。 齊整的特別的惹眼。 她看著他,心裡不住的犯嘀咕,能把病號服也穿成霸道總裁範兒的,大抵就只有面前的這個男人吧。 這樣活生生的他,太帥了。 那一張顏,讓她一靠近呼吸就不自覺的亂了。 臉也飛紅一片。 她推著他出去,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皂角的香氣。 是的,因為沒有沐浴乳,她就隨便給他買了一塊肥皂,可他就是用了一塊肥皂,身上的氣息也特別的好聞,清冽優雅。 是的,他的氣息居然讓她想到了優雅這個詞。 推開門出去,正端著洗衣盆替他們守門的阿婆一眼看到鬱寧,眼睛都直了,“姑娘,你老公真帥,氣質還好,這頭是怎麼受的傷?沒大事吧?不然可惜了這麼帥的小夥子了。” 鬱色在心裡‘呸呸呸’了好幾聲,鬱寧絕對不能有大事呀,她可不想繼續留在醫院照顧她了,不然工作都要丟了。 “鬱寧沒事了,醫生說他只要能醒過來,過幾天就能拆線出院了。”鬱色要把所有的晦氣都趕走。 “那就好那就好,真好看呀。” 鬱色是真服氣了,這醫院的醫生護士盯上鬱寧也就罷了, 這一個看起來絕對超過六十歲的阿婆也盯上了鬱寧,他這真能耐了,“阿婆,我不好看嗎?” 她也挺美的好不好? 原本腦外科的科主任在她第一天送鬱寧進醫院的時候就盯上她了,甚至還說幫她減免鬱寧的醫藥費,可她驚喜的點頭感謝時,科主任的手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然後開始往下滑。 鬱色當時一身雞皮起來,想也不想的就推了科主任一把。 太急太快太過猝不及防。 科主任“嘭”的一聲撞到了牆上,撞了一頭的血,現在每天還戴著帽子上班呢。 然後,鬱寧就被送進了臨時一號的特殊病房。 “好看,姑娘也好看,可是你老公是真有氣質呀,彷彿在哪裡見過似的,一看就是個大人物。” “他不是我老公。”鬱色忍無可忍,這一次終於澄清成功了。 結果,阿婆一聽,這會也不急著去洗衣服了,直接的放下了洗衣盆,就拉住了鬱色,“他不是你老公?那他現在還是單身對不對?” “不知道。”鬱色這是實話實說,她真不知道。 鬱寧自己都不知道,她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不是你老公?還不是你朋友嗎?你居然連你朋友結沒結婚都不知道?”阿婆詫異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你管不著。”不提這個鬱色還能忍,一提這個鬱色就一臉晦氣,就惱。 太倒楣了。 推著鬱寧就走。 阿婆卻是腳步一提就追上來,“那肯定是沒結婚,我孫女是海歸,可漂亮了,改天她來探視的時候見見小夥子吧,太般配了。” 鬱色要吐了,想也不想的就替鬱寧擋了,“不見。” 煩死了。 她現在不會是不止要養著這個男人,替他交醫藥費,還要替他擋這些隨時都能送上門的桃花吧? 這人才醒呢,就開始了。 果然紅顏是禍水,這是在給她添麻煩。 “呃,我是問小夥子,又沒問你,你能代表他嗎?”阿婆硬氣的繼續衝上前攔鬱色。 反正就是相中了鬱寧。 一付丈母孃看女婿的表情。 嗯,看孫女婿的表情也是這樣的。 “我……”鬱色語結了,她好象真代表不了鬱寧。 結果,她正不知如何反駁的時候,輪椅上的男人淡淡道:“能。” 說不出來的信任感,鬱寧哪怕是沒回頭,哪怕是沒看到正推著他的女孩,都自有一種對鬱色的信任感。 來自骨子裡的信任感。 他這一聲,渾厚而低沉。 宛若大提琴曲,就這樣的飄進了鬱色的耳鼓,讓她微微一怔的咬了咬唇。 “呃,還說不是夫妻,那就是沒領證的小夫妻唄,切,那還吊人胃口給我希望幹什麼?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