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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腦海裡面翻騰反覆,內心的焦躁不安讓我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刻都無法平靜下來。

終於,在思考很久之後,我狠下心來做了一件事,一件至今為止都沒有告訴過小二爺、險兒以及其他兄弟的事。

14

深夜兩點多,人們都已沉沉入睡的時候,備受煎熬、無法入眠的我終於忍不住拿起手機,按下了那一串早已經深深刻在腦海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隨著手指的滑動,清脆的撥號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如此空曠與壓抑,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股忐忑之情,莫大的緊張幾乎讓快速跳動的心臟蹦出了胸腔。

看著已經顯示在螢幕上的一行數字,拇指放在撥出鍵上卻是那麼的軟弱無力,那一刻,似乎再無力氣去輕輕地按動一下。

曾經無數次,在痛苦的時候、在快樂的時候、在委屈的時候、在需要安慰的時候,我都可以毫無顧忌地撥下這個號碼。然後,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一切理解與回答。

但是,現在呢?我能得到的是什麼?還會是我想要的結果嗎?

深深吸下了一口氣,拋下內心裡各種患得患失,一狠心,拇指重重地點了下去……

“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了接通的聲音,幾聲過後,是輕輕的吧嗒聲,一個睡意矇矓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說:“哪位?”

就在那同一瞬間,我的心跳幾乎停止,大腦裡面一片空白,原來苦思良久,早就已經考慮好的話語隨之消失於九天之外,整個人變成一片空空蕩蕩,不著邊際。

“哪位?!”電話裡面又一次傳來了那個聲音,但是語氣裡多出了一種不耐和疑慮。

拿著電話的我,終於再次回過神來,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之後,萬分艱難地張開嘴,吐出乾枯晦澀的兩個字:“三哥!”

這是阿標的一個耳光打在我臉上之後,我第一次叫三哥。

電話兩邊都突然變得沉默,耳邊傳來的只是輕微的電流聲和粗重的喘息聲。良久過後,喘息聲終於開始平靜下來,我聽見三哥在另一頭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緩慢開口道:“什麼事?”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冷靜,但能聽出同樣在極力控制著情緒。

百感湧上心頭,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再次叫出了一聲:“三哥……”

聽到我的呼喚,電話裡再次傳來了一陣沉默,但是這次的時間明顯要比上次短了很多,很快,電話裡就傳來了三哥的回答:“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三哥,茶樓那次你要辦我?……”我終於問出了這句憋在心裡幾天,也折磨了我幾天的話來。

打拼3 第一部分(15)

無論平時我顯得多麼堅強和無情,但是茶樓那次阿標和鴨子對於我的襲擊,總在深夜浮現於腦中,就像是一隻附在脊髓之中*精血的妖蟲,讓我時時刻刻都感到痛苦噬心,不得安寧。

這句話剛說出去,我有一種很大的輕鬆,就像是放下了一副重擔,只是,馬上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更不好受的情緒。那一刻透過手上的手機,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電話兩端複雜而又緊張的心態。

除了刻意控制的呼吸不斷響起,我和三哥又一次地陷入了痛苦的無聲當中……

“辦黃皮那年,過年之前,我去你家裡找你,你還記得不?”不知道什麼時候,三哥的聲音響起在耳邊,語氣恢復了開始那種平淡和冷靜。

“記得。”

三哥的問話,讓我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說起多年前的往事。但是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那年在滿街的風雪中,我和三哥走在九鎮的大街上,商談著辦黃皮給險兒報仇的一幕幕,立即浮現於眼前。

“那天,我已經勸過你了,這條路不好走,回不了頭的。我說過,希望你記著,能為你做的,我已經做了。”

通電話以來,三哥一直都在大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希望可以和平時一樣地冷靜淡然。但是這句話從電話裡面傳過來的時候,我明顯聽出了語氣中難以掩飾的悲痛與傷懷。

我猛地把電話從耳邊拿了下來,死死地蓋在被單上,再也控制不住地重重吐出了幾口氣,想要一次吐盡胸中的那些鬱結。

我完全明白了三哥的意思!

那一刻,我也彷彿回到了那一天。

有些疲憊,也有些意興闌珊的三哥靠在街邊的欄杆上,望著我說:“我懂的,我也知道說服你們的可能不大,要搞你們就搞吧。希望等你們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