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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定是個和她關係緊密的人。首要懷疑的就是顧易森和他父親,他們兩個都因為顧易森姐姐的死或多或少地加大了對她的恨,這是個明顯的動機。

可是顧易森的父親可以提供不在場證據,而顧易森不可以。更糟糕的是,他在案發時間被看到去找過他母親。

這是一場沒得打的官司。當時檢察官那邊掌握的證據足以把顧易森的罪釘得死死的。

我遇到他時他母親還沒有死,但是姐姐要辦葬禮了,他很難過。我有祖輩埋葬在那塊墓場,那是一個雨天,我看到他穿著黑色的喪服,不流淚,只是沉默地低著頭,嘴裡默唸著什麼。他當時對著周圍的眼神有一種鮮明的仇恨,哪怕是他父母來拉他的時候,他也是怨毒地死死盯著他們。後來所有人都走了,他還在那裡。雨水淋溼了他的衣服,他也不管,然後我聽到他放聲大哭。

之後我心血來潮走過去,給他撐傘。他抬起頭,看我,眼裡沒有了憤怒,只有淡漠。然後我蹲下來,給他擦臉上的雨水。

愛上一個人真的很簡單,可能只是在我們再次對視,他說“謝謝”的那個瞬間,我就覺得,我這輩子完了。

我的家族泳有頂尖的律師團隊,我把他們都請了過來,盡最大的努力幫他,但是即使這樣,我也不能確定,他能不能脫罪。因為他那時的態度,是一種極致的冷漠和無所謂,而且他的父親,那個在葬禮上說著對他有多抱歉的男人,試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他。顧易森當時精神狀況已經不對勁,幾乎都不在乎自己的處境,但是對他父親的這些行為,他應該是覺得震驚和絕望的。”

難怪,難怪他會那麼恨他父親,恨不得他死掉。我以為他是個這麼冷漠的人,可是原來,一直是那個貌似和藹的慈父,一步步將他殘酷地推入深不見底的黑洞。

“他有大好的人生,我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不得已用了最後的一步棋。我虛構了一個人物,那個人是顧易森媽媽的追求者,是個心理畸形的人,因為長期追求未果,受到多次拒絕,而生出殺心。

我為了能讓這個故事看上去真實可信,疏通了很多渠道,費了很大的努力。最後,終於把那個人送入了監獄,他被判了無期徒刑,現在還在服刑中。你不能想象,最後不停上訴告顧易森的人,就是他爸爸。”

“如果沒有你,他是不是現在就不會在這個地方,而是在冰冷的牢房?所以,這是他欠你的,他永遠都還不清?”我問沈雨愛,心裡苦澀而失望。她為了他,到底是付出了那麼多的,不惜違背法律和道德,而她那時,和他僅有幾面之緣。可是,我不懂,為什麼顧易森這種性格的人,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當時,不是已經心如死灰放棄做出任何抵抗了嗎?

沈雨愛微笑,只是那笑,帶著分淒涼:“不是永遠。他說過,他會在某一天,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主動去自首,說一切都是他做的。而我的名字,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個案子裡。就像我,不曾出現在他生命裡。”她臉上顯而易見的淚痕,證明了她此時有多難過。我忽然有些同情這個女人,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本就是痛苦的事,而且,她是那麼那麼愛他。

“顧易森父親的不在場證明是什麼?”

我突然問出這句話,沈雨愛有些微愣,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然後說:“他的秘書能證明他當晚和她參加完一個商業宴會後回到公司一直加班到當天凌晨。”

加班?這未免太不可信了吧?不是說顧易森姐姐死了很傷心嗎?女兒去世才幾天,心情都還沒有恢復過來,怎麼還回去參加什麼商業宴會,之後還加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沈雨愛看著我,嗤笑一聲,“可是那個不在場證據太完美了。除了秘書之外,還有保安也能證明這一點。”

“可是他可以買通秘書和保安!”憑他那個時候的財力和勢力,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收錢辦事,雖然扛了一條人命,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出的錢夠多,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呢?

“那只是一種猜測,沒有人能證明。嶽加南,法律就是這樣,有些條款存在在那裡就是死的。”

我沉默,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我也曾經問過他,為什麼要等那麼多年,他在等什麼呢,可是他從來都不告訴我,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沈雨愛說完,看了看我。

我立刻明白她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果斷搖頭:“不會是因為我。他那個時候,因為根本就沒有想到我吧,畢竟……”我說這話沒有任何怨恨的意思,甚至是非常心疼顧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