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想抽自己幾個嘴巴。
因為她的後腦勺彷彿長了眼睛,能夠想象到靳亦霆此時的表情有多麼得意。
“咦,靳叔叔,你什麼時候來的,昨天晚上睡覺,明明就沒有看見你啊,你是跟媽媽睡的嗎?”朗朗摸了摸腦袋,問道。
“朗朗,小孩子不要亂七八糟的問題那麼多,靳叔叔還有工作了,你別吵他了,是麼?”
溫心一邊走到朗朗跟前,一邊猛朝靳亦霆打眼色,現在的小孩子就是屬於十萬個為什麼的階段,某些方面還是得悠著點,別過早的接觸知道,弄得不好會早熟的。
“靳叔叔,你要去工作了啊?”朗朗癟著嘴巴,一臉的沮喪。
大眼黑亮懵懂,靳亦霆心中頓時柔軟了下來,“叔叔早上沒有工作了,和朗朗一起用早餐好麼。”
“……”溫心瞪大了眼睛,這傢伙怎麼總喜歡和她唱反調呢,影響她在郎朗面前的說一不二光輝慈愛的母親形象。
“好啊,好啊!”小傢伙登時精神興奮,不過,他還沒有到得意忘形的地步,側過頭,侷促不安地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溫心,拖長了音,“媽媽——”貌似在徵求一家之主的意見。
那眼神,那小模樣,好像你不答應他,就是天大的罪過。
有人說,慈母多敗兒。可溫心覺得,朗朗的本質並不是頑皮惡劣的那種,他偏內向沉靜的性格反而需要更多的鼓勵,肯定,與陪伴,所以她願意寵著他,在必要的時候順著他。
“只是吃個早餐,不能再打擾叔叔了,知道了嗎?”溫心板著臉,嚴厲與慈愛並存。
“知道了。”朗朗應的乖巧。
溫心揉揉他的小腦袋,又快又仔細的給朗朗脫衣服,換衣服……
靳亦霆靜靜地注視著,她嫻熟的動作,溫婉的模樣,與方才憤怒,窘迫,羞愧又有很大的不同,忽然覺得母子間的親情,瀰漫著淡淡溫馨,其樂融融的氣息,是母親去世後,他快忘記了許多年的味道。
他和靳海銘,兩個大男人,即便是在家裡,空曠的別墅,父子二人近乎沉默的對話……是如此單調和蒼白。
原來他內心深處是渴望的,渴望親情和溫暖,所以才會離溫心和溫朗越來越近。
男人麼,拿得起,放得下。
一個有了私生子的女人,哪又如何?只要他喜歡,他願意!
正在此時,“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響起。
“誰啊?”溫心隨口問。
“是我,溫心,你們起來了沒有?”
慘了,是季允臣。
溫心臉色變了變,嘴唇白了白,靳亦霆那麼個大活人杵在這裡,而且是光著膀子的大男人,這下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再說,靳亦霆和季允臣本來就不對盤。季允臣被揍了一頓之後,心裡就憋著一股氣,一會兒如果碰面,肯定是火星撞地球,妥妥一出人間慘劇。
溫心眸子轉來轉去,最後扯著嗓門回道,“還沒,你有什麼事嗎?”
回神,只覺靳亦霆的眼神有所不善,更覺提心吊膽。
她現在和他還木有什麼關係呢,靳亦霆表現出來紅果果的佔有慾,霸道而不容置疑的就跟他的性格一樣,沒有絲毫妥協協商的餘地。
間歇性抽風,時好時壞的男人,你永遠不懂,不懂他何時會爆發。
“我是來叫你們一起去吃早點的,你們還要多長時間,溫心,要不然,你先給我開開門好嗎?我進來等?”
她承認,酒店房間的膈應效果並不好,加上季允臣的態度太殷情了,盡數落入了靳亦霆的耳朵裡。
靳boss神色嚴肅,面容深沉,心道:在通往康莊大道的路上,總有那麼幾個自以為是的炮灰。
如果不剷除掉,道阻且長,任重而道遠。
“不用了,你先去,我和朗朗等會去找你吧。”為了彌補一個錯誤,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
聞言,外面沉默了一下,非常爽快的道:“好吧,你和小朗朗可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把人給打發了,溫心舒了一口氣,朗朗卻不解的問:“媽媽,你為什麼要騙季叔叔啊?”
“因為……因為季叔叔和靳叔叔他們兩個……”靳亦霆就杵在面前,溫心窘,支吾了半天,結巴了,她到底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真是傷腦筋。
靳亦霆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喜歡看她窘迫,臉紅心跳的模樣,絲毫不做作,自然無比。
朗朗咯咯笑,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