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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託人給你送信來了!”

招娣喊得十分激動,喊得有些哽咽。

櫻娘乍一聽還不相信,當她見有一位陌生男人隨著招娣進院子了,頓覺腦袋一陣嗡嗡作響,還有些天旋地轉。這是真的麼?自己不是在做夢?伯明給她寫信了?她可以看到他寫的字了,可以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會在信裡跟她說什麼話呢?

“大嫂!”銀月見櫻娘站起來身子有些不穩,連忙騰出一隻手來扶她,只用另一隻手抱著小語。

招娣放下鋤頭和菜籃子,跑過來一起扶著櫻娘,“大嫂,你穩著點,先坐下來緩一緩。”

招娣再去屋裡倒一杯水出來,讓櫻娘抿了幾口,櫻娘腦子才清醒了一些。

櫻娘深信不疑了,伯明肯定是千方百計想著法子給她送信來了。她趕緊起身來到那位男人面前,“這位大哥,信在哪兒?”她已經急不可待了。

那位男人知道她心急,立馬從懷裡掏出信來遞給了櫻娘。櫻娘對他萬分感激地連說好幾句謝謝,然後雙手捧著信回自己屋裡去了。

招娣給那位男人搬椅子坐,再為他斟茶。

櫻娘坐在桌前,雙手微抖地拆著信。將信紙開啟,看到熟悉的字跡,看到伯明寫的開頭稱呼“吾妻櫻娘”,她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熱淚盈眶,打溼了信紙,墨字被暈染開了。

她害怕把字跡給模糊了,立馬掏出手帕子將淚水吸一吸,再擦淨自己的淚,然後捧著信一字一字地往下看。

“吾妻櫻娘:

見字如見面,你近來可安好?此時,我手握粗毫,浮現於眼前的盡是你如花笑靨,如飴似蜜,久沁於我心脾,難以消去。

不知你是否有掛念於我,而我對你,則思念成城,不可言狀。若不以此信來聊表我之心意,我實在難以安眠。這段時日經常似見你就立於我眼前,伸手想將你捉住,可每每抓住的都只是一團氣。每逢有你入夢,最怕之事便是清晨醒來。我曾一度晝夜不分、今昨不分,你可不許笑我愚昧蠢鈍,因那是我在想你、念你…………”

伯明在信裡先訴說了他對櫻孃的深深思念之情,然後再是對他們孩子的期待與想念,還有對一家人的掛念。

之後他才寫到自己與樑子在蘊州的情形,總之是報喜不報憂,說吃得飽穿得暖,幹活也不是很累。還說他和樑子住在一個帳篷裡互相照顧,有個伴這種日子也不難熬。

儘管他快熬不下去了,但從信裡看不出他有一絲頹廢情緒,雖想念之情深重,但仍能好好幹活,仍能好好度過每一日,望她不要過於憂心。

“天涯海角有窮時,只是相思無盡處。當你抱著孩子守立院門前,教孩子開口叫爹的那一日,便是我的歸期。夫君伯明親筆。”當櫻娘看到信中這最後一段話時,已是淚雨滂沱,用來拭淚的手帕子都溼透了三塊。

讓她欣慰的是,伯明一切都很好。只要他不遭罪,不受飢渴折磨,她覺得無論自己這日子有多麼難熬,都能承受得下來。哪怕是度日如年,她也要掰著手指一日一日算著過。

三千多字的信,櫻娘仍覺得短。她將每一字每一句重複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得忘了時辰,忘了周圍的一切。

她感覺自己有千言萬語要對伯明說,想回答他的各種問題,再應答他的思念之情。當即,她尋出紙筆,一口氣也寫了近三千字的信。

院子裡,那位帶信的男人受到招娣熱情的款待,給他端出好些吃食。因天色已黑,招娣挽留他在此留宿一夜,這是待客之道,她自是懂得。何況,此時她覺得這個人不僅僅是個客人,而相當於是她家的恩人了。

直到飯菜端上桌,招娣才來喚櫻娘去吃飯。銀月已抱著小語回她自家了,仲平和季旺也已幹活回來。他們哥倆得知大哥來信了,也是萬分激動,他們也很想知道大哥在信寫了什麼。但是櫻娘久久沒有出屋,他們也不敢輕易去打擾。

招娣知道櫻娘肯定將信看了好多遍,呆在屋裡這麼許久應該也差不多了。“大嫂,快來吃飯吧,你不來吃,客人也不好動筷子的。”

櫻娘聞聲放下寫好的信,隨著招娣來到廚房。她不停地給送信之人夾菜,還說自己寫了一封回信,希望他能幫著帶給伯明。

送信之人聽說櫻娘還會寫信,當場驚呆。以他的見識,村婦們是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哪裡會寫字,更不可能會寫信了。

招娣見他驚訝,十分驕傲地說:“我大哥曾經教過我大嫂識字寫字,我大嫂也算得上半個文人哩!”

櫻娘淺淺一笑,“還半個文人哩,連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