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chuang上的蘇彤便哭得更大聲了,嚷嚷著道,“娘,你就別說了,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出去,都出去!”
她胡亂的踢了一下被子,這會兒還不忘了她的大小姐脾氣。
“出去?為娘如何出去?”三夫人險些再一次氣暈,“清王府的花轎午時便該到將軍府了?你讓我怎麼向老爺交代?彤兒,為娘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你居然自己把自己給毀了!”
三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房間內的丫鬟婆子皆噤聲看著這場鬧劇,不敢多說一句話。
“娘,你別說了,別說了!”蘇彤“哇”的一聲又大哭了起來,一雙原本水汪汪的眸子此刻腫得跟核桃似的,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聲通報,說是晚妃娘娘到了,白海棠身子一震,急忙站起身來,吩咐*上的蘇彤道,“還不快將衣服穿好?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蘇彤這才撿了自己的衣衫穿戴,卻不曾想,她手上的衣服哪裡還能穿?破破碎碎的,幾乎沒有一件是完整的。這時她腦中閃過一些片段,隱約似乎是自己抱住了白丁,又脫了他的衣服,當即羞得都不敢見人,只得扯了一旁的被子將自己整個包裹起來。
蘇晚被桃夭攙扶著進來。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藕粉色曳地紗裙,裙裾上及衣襟,袖口均有潔白的梅花點綴,襯得她整個人皎潔如月。不過她的妝容卻並不如衣服般淡雅,而是雍容華貴。金色的步搖隨著她的蓮步移動輕輕搖晃,彰顯她此刻榮*的地位,絕美無雙的面上,眉心貼著一片梅花,妖嬈的紅,更襯出幾分蠱惑出來,逼得人不敢直視。
她輕飄飄瞟了一眼室內,然後在桃夭的攙扶下坐了下來,故意明知故問的皺了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三夫人的臉一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被下人扶著起身,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道:“晚兒啊,你可要為彤兒做主,這清清白白的姑娘,就這麼白白被糟蹋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一面拿著巾帕擦眼淚,一面偷偷去看蘇晚的神色,見蘇晚似乎無動於衷,急忙身子一軟,可顯然,她還沒軟下去,身子便已經被丫鬟扶著,這也正是她想要的。
“晚兒啊,你一定要為你妹妹做主啊!”她一下子鬆開丫鬟婆子跪到了蘇晚跟前,抓住了她的裙裾。
蘇晚眉心又是蹙起,桃夭急忙上前拉起了白海棠,“三夫人,你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到底是鬧給誰看?娘娘都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
三夫人一怔,不料昔日自己兒子房裡的丫鬟竟敢這樣說自己,當即面色沉了沉,這時,門外又傳來通報聲,竟是蘇將軍帶著蘇瑾下朝回來了!
蘇策朝服未換,當先便看到蘇晚坐於上首,躬身行了禮後,沉著臉看向站在一旁的白丁,呵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白丁未答話,白海棠又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老爺,你可要為彤兒做主,都怪這白丁,居然就這樣奪了我們彤兒的清白,老爺,這可怎麼辦呀!”
“行了行了,你一邊去!”蘇策也心煩,當即轉向白丁,“你來說!”
白丁哆嗦了一下,慌忙跪到地上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姑父,辜負了姑父的信任,但昨夜確實是彤兒主動,我……”
“白丁,你還有臉說!”三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彤兒在怎麼樣,都是一個女孩子,你怎能如此玷汙她的清白?若不是你用強,我們彤兒能這麼清清白白的就被dian汙嗎?”說罷又痛苦了起來,一面哭,一面走向chuang榻,抱住嚶嚶哭泣的女兒,痛心疾首道,“女兒啊,我苦命的孩子,一切都怪為娘,是為娘看錯了人,害得你今日這般處境,都怪為娘啊!”
蘇彤窩在她懷裡,傷心的喊了一聲“娘”,隨即靠在她的懷裡嚎啕大哭。
“安靜,都給我安靜!”蘇策顯然已經氣得不輕,鐵青著臉呵斥了一句,房間內瞬間便安定了下來。
他轉身看向一旁一直恍若置身事外的蘇晚道,“晚兒,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置?”
蘇晚淡淡瞟了一眼室內人眼巴巴的神色,他們的目光顯然此刻都停留在自己身上,等著她的發號施令。
只聽她輕嘆一聲道,“事已至此,只能勞煩爹爹親自走一趟清王府退婚了。”
“退婚?”三夫人驚得一下從*上跳了起來,“不行,這絕對不行!”
蘇彤這時也不敢再哭了,怔怔的愣在那裡,彷彿還未從這個訊息中反應過來。
蘇策卻凝重的點了點頭,當即道:“如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