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天邊已經霞光初現。
好在記憶力還行,回學校並沒出什麼大的紕漏。回到公寓,將仙人掌擺放在桌上後我便到廚房開始忙碌,說實話肚子也早已餓了。在買菜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做給常梓宥最後一餐的食材我都沒有買,也不想去想起那些過往。吃完飯後,我一邊啃蘋果一邊跟爸媽報告了我如今的狀況,他們常掛嘴邊的就是‘你這孩子’,總之難得沒對我發火。爸媽告訴我,表姐已經從德國回來,腿也完全治好了,這幾天正準備回老家看看。我知道表姐是吉人自有天相,聽說那個醫生也一直相陪,不知道會不會開啟表姐的心門,我倒是很期待。
因為行程的匆忙,跟爸媽聊完後我就犯困,本想跟小陳小葉說聲,但是自己還沒準備去接受雲南的人和事,希望她們倆能理解。
第二天我揹著個包,在學校周邊範圍逛著,說逛也是自己硬逼著自己走出來,有些興致居然也淡了下來,那充實的信仰一時拾不起來。我趴在大橋上看歌劇院,倒是別有一番感覺,偶爾路過的遊人會請我幫他們拍照,也有是本地人,可他們聽說我是華人之後並沒有歧視,倒是很熱情的歡迎我來悉尼,寒暄了幾句天氣他們和我揮手道別。他們轉身後,我的笑便掛不住了,但也沒有傷的感覺,只是很平靜,也不知道我來悉尼後體會了多少次的平靜之感。
下午我進了一家咖啡屋,因為這裡的氣氛很安詳,我想在這裡打工應該不錯便進去和老闆交談。這家店只有一位老闆和兩名員工,雖說是座無虛席,但也沒見他們忙得驚慌失措,我在想如果是我的話會不會辦得到。果然,老闆看我打量客人,便問了我這個問題,Ican?我思考幾秒後也是給自己下定決心,“I will smile。”在我想起了那個溫柔男孩說喜歡我如沐春風的笑容後,我就脫口而出了,只是內心對此並不自信,招呼式的笑都已司空見慣誰不會,而我還能發自內心的笑出來嗎?
我和老闆互視片刻後,他只問我會不會煮咖啡,我明白了老闆言下之意,他看出來了我的掙扎,我只是在逞強。稍後釋然開,也是,我要是真能做到就是神了。我雖不愛喝咖啡,但對煮咖啡還是有點心得的,源自常梓宥……那時有個咖啡屋是他贊助的,開業後生意淡淡,常梓宥也只是偶爾喝咖啡,但他煮咖啡卻很厲害,那麼認真嚴謹……我甩甩頭不去想那些,看上了他的認真我也跟著學了點,後來那家咖啡屋便千里飄香,生意紅火。
因這家店的工具齊全且製作完美,煮咖啡時並不費神。老闆只是微點頭,對於我這個東方女孩會專業煮咖啡有些新鮮吧,我是這麼認為的,只要他點頭就行。我說還不知道課程安排,等課程安排好了就會趕來的,老闆此時臉色鬆了許多,他說可以,他還說我用豆和咖啡溫度的把握是他認可的,我愣了愣後便與老闆告辭。
用豆和溫度把握,是常梓宥特別指點的……你能不能別出現了!
翌日清晨,就接到了教授的通知,我趕到辦公室時,教授正喝著咖啡,旁邊還有啃了幾口的麵包,用得著這麼匆忙嗎?我問教授需不需要我在外面等他吃完早餐,教授擺手笑了笑,教授很和藹,西裝革履很精神,一點看不出六十歲的年紀,雖說教授眼睛小,但卻很精明,摸著半禿的頭頂有些不好意思笑出聲,唇紅齒白用來形容教授不貼切也沒法了,他說是今早惹火了老婆沒有早飯吃,臨時買的。不過,看教授恨恨盯著麵包,應該已經後悔吵架的事。
教授跟我大概講了學校的專業,教授說選外貿,以後前途可嘉,但我還是不改初衷選擇了人文,一是因為喜歡這類,二是不想跟商業什麼的掛鉤。如果是選擇人文還是教授親自受教,所以教授也沒有追問原因,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說是課程表會郵件給我,讓我這兩天注意接收,我點了點頭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教授愣是叫住了我,“Are you ok?”我扯唇一笑搖頭說沒事,最後讓我保密早飯的事,我做個OK手勢便關門離開。
教授是精明的人,看出來也是預料中的事,我這樣安慰著自己,並不想逢人被人問我好不好,我靠在一個合歡樹下,看藍天白雲,只是已經被很多人問了,看來我真不善於偽裝,說到底還是自己的能力問題。
☆、金合歡簡單
課程下來後,我也正式過起了打工和學習的生活,在學校我抱著書本走著,去打工就揹著個包趕去,日子裡沒有波瀾,基本是兩點一線,憋了悶了就去悉尼各處轉轉,能達到不用問人能認識路也算是一大成就了。想到的形容詞還是平靜,同學間也只是點頭招呼,誰湊上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