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收到一封信,上書四個大字:雲清親啟。
雲清拆開信封,看到信紙的時候,滿篇卻只寥寥兩字:等我。
落款:風
她捏著信看了好半天,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研究了遍,也沒發現還有什麼別的有價值的資訊。
風?她支著下巴坐在桌邊,這個“風”是誰?會不會是送錯了?可這整個端康王府,確實只有自己的名字是雲清。
憑空裡伸過一隻修長的手,轉瞬間,那信紙便易了主人。喬越眯起眼睛看了看,也做了一個與雲清相同的動作:將信封倒了倒,又往裡面瞅了瞅,他甚至還對著陽光照了照。
“別看了,我已經檢查過了,裡面什麼也沒有,怕是要讓端康王失望了。”雲清趴在桌子上,一邊捏著一粒大紅棗有一搭沒一搭的嚼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喬越長腿一伸。懶洋洋的靠在軟塌上,隨手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你知道這個‘風’是誰嗎?”雲清問。
喬越認認真真的剝了幾粒瓜子瓤給她,幽幽道:“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雲清繼續迷茫,下巴抵在桌子上對著那信紙發呆。
“等我。等我……”她反覆的唸叨著。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讓我如何等?還有,在哪等,等你做什麼?
喬越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指:“別嘀咕了,沒準是送錯了。”
“可這信封上明明就是寫的我的名字嘛。”雲清不解。
喬越站起身來,胡亂的踱了兩步,忽然回過頭定定的望向她,口氣十分不善:“那你想如何?難不成要照著這封信去找尋此人?”
“我幾時說要去找了?這‘風’是不是一個人名都不一定……”這喬越還真是,動不動就抽風。雲清憤憤的將大棗填到了嘴裡。
“快吐出來,小心把核吃了。”喬越一臉擔心的將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的生吃這東西。若是喜歡。讓廚房燉給你不就行了。”
雲清抬眼看了看他。臉上寫滿了擔心。
她“撲哧”一笑:“我又不是傻子,見有核我不會吐啊。”她看了看喬越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撇了撇嘴:“我可不像你。連個西瓜都是讓人將籽挑乾淨了才肯吃下去。”
喬越一愣:“西瓜原來是有籽的嗎?”
雲清徹底無語了。她又開始拿起那信封研究起來。
喬越見她不說話,便搬了凳子靠坐過來:“別想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郊外,兩人騎在馬上漸行漸遠。後面五百米外以相同的速度跟了一群黑甲衛。
雲清回頭看了一眼:“只是外出走走,你這陣仗,是不是有點誇張?”
喬越驅馬上前,難得的沒開玩笑:“那幾日,我以為你出事了……現在,馬虎不得。”說完,他有片刻的失神。
陽光撒在青年臉上。使他映在一片金光之中。長長的睫毛半垂著,此刻的他,似乎褪去了所有的殺戮還有那些不堪的過往,整個人都陷在了一片柔和的光亮之中。
他其實也才二十出頭,雲清在心裡默默的念著。憑心而論,喬越對她不錯,各方面都很不錯,對自己的照顧,簡直是無微不至。
可是……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清,我哪裡不好?”
雲清一愣,瞪大雙眼看向他,難不成他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我是說,”他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雙手緊緊的握著馬鞭:“你為何一直不欲我近?”
“我……”
“你該不會還在想著他吧。”他抬起頭,一臉認真的問道。
雲清翻身下馬,靠著一株桃樹坐了下去。她靜靜的拾起一片葉子,漫無目的的左右翻著。
“回答我。”他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剛一用力,便又忙不迭的鬆了鬆。
“那都過去了……”是過去了,雖然她喜歡過慕容啟,可後來那場大火,卻將她那點好容易才積攢起來的對那個人的愛戀,都盡數散去了。
喬越點了點頭。他並未感到欣喜。他不敢問,他不敢問她口中的那個“他”,究竟指的是誰。難不成她就真的將慕容風徹底的忘了嗎?
如不是愛的徹骨,她又怎會在被棄之後卻還甘心為他以命相護?
他靠在另一邊坐了。
許久,兩個人都沒出聲。
直到一隻烏鴉從頭頂飛過,發出“嘎”的一聲,才將二人從各自的恍惚中拉了出來。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