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喬越一邊揉著腿,一邊叫道。
“你方才,方才都說什麼了?”
方才?喬越眯著眼想了想,極其懵懂的搖了搖頭。
“你……”雲清憤憤的坐下去,一把奪過他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你,你說我與人……”“睡覺”那倆字,她實是難以出口。
喬越皺著眉想了好半天,見她一副氣極敗壞的模樣,才恍然大悟。悟了之後,便覺好笑。他將桌子一推,向後一靠,悠哉悠哉的舒展了腿:“你失了憶,且記性不好,這我知道……”
雲清斜了他一眼:“知道個頭!你成心毀我清白!我才不信!”
“也是,”喬越將酒杯從她面前又拿了回來:“你呀,叫我說你什麼好呢?”他故意在她的腰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你說你從前那麼聰慧的一個人,現在怎的就如此呆笨!”
雲清瞪了他一眼,不語。
喬越推了推她,嘻嘻一笑:“你還真生氣了?”
“……”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是說。我非常羨慕那個叫做‘肉團兒’的小子,你敢說,你天天不是哄他抱他,給他洗澡陪他睡覺?”
“我看你是成天吃飽了沒事做!”雲清憤憤的瞥了他一眼。抬腿便走。
“喂,你別走!”喬越在後面叫道。
“不走,不走等你把我氣死嗎?”
“我頭暈……”他忽然踉蹌了一下:“你好狠心,你灌了我這麼多酒就想走,你把我一個人扔這兒我怎麼辦?”
“暈死你才好!”雲清恨恨的咕噥了一句。
……
北齊的戰事停了。
昨天,慕容風接到傳信,說是業城剛剛發出通報,太祖神武皇帝(慕容遠途的諡號)一生勞頓,勤政愛民,為了昭表臣民對這位帝王的愛戴。原有的一年國喪現改為三年。三年之內。大赦天下。且停止一切內外用兵。
明眼人都能看出,停兵是假,牽制南境是真。
慕容風接到訊息的時候。正坐在長寧城中一家茶樓裡看對面的街景。
他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如同以往一般急切的想要北伐業城。
他捏著信箋徐徐起身,面對視窗負手而立。對面,隔了一條街就是端康王府。那裡,有他在意的人。
“王爺,下一步怎麼辦?”身旁一位頭戴斗笠的中年人問道。
怎麼辦………
南疆戰亂多年,是時候休養生息了。
去年的北伐,百姓只道是為了反抗慕容啟與他老孃在南境的賣官斂財,橫徵暴斂。卻極少有人知道這背後的真正原由。
有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
現下,伊人尚在。可一切,卻非從前。
……
三日後,城中勤政樓,這座半官半商的酒樓,今日一大早就有管事在門口掛起了“打烊”的牌匾,可那門前卻是車水馬龍,較之以往更加熱鬧。排隊等候的馬車縱字排開,直是佔了一整條街。
樓內,一間裝飾考究但位置極其僻靜的包間內,慕容風背對著公孫嬌負手而立。
“王爺,您不要氣了嘛。妾身也就是圖個熱鬧,這受了大半年的罪,好容易活過來了,您就讓我開心開心嘛。”公孫嬌著了一身大紅的繁雜宮裝,頭頂了十來斤的翡翠珠寶,一邊吃力的用手扶著,一邊嬌嗲著說道。
背身而立的慕容風,一邊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一邊朝她擺了下手,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閉嘴吧,下去吧。
“王妃,賓客均已入座,是不是需要開席?”公孫嬌身後的一位侍者小心翼翼的問道。
公孫嬌噘著小嘴看了看慕容風,見他還是不說話,便不死心的提了裙角上前,兩隻小手抓過他的胳膊,撒嬌般的說道:“王爺,我知道您喜歡清靜。可客人來都來了,現下怎麼也不能將人家趕出去吧,我下次注意便是。”
她踮起腳側過頭看了看慕容風,他還是沒有出聲。
她又晃了晃:“您就說句話嘛!您不說話,我也不去了!”說罷,她就朝著慕容風身前的椅子一靠,睜著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慕容風寒著一張臉,朝著她那一頭珠翠掃了一眼,終於對她說了一句話:“把那東西卸下來吧,很累。”說完,就甩開袖子走了出去。
公孫嬌一邊提著裙角一溜小跑的跟著,一邊朝著旁邊一樣小跑跟著的丫鬟喝道:“快幫我把這惱人的東西摘下來!”她氣喘吁吁的跑著,但那心裡卻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