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啟內心是掙扎的,痛苦的。從小就註定的使命,另他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自己做主。他在自己的那條既定的路上孤獨的走著。
直到現在,他再次找回了她……
雲清的話很少,縱使失去了記憶,她的性情也沒有很大的改變。她慣常的思維,讓她總是對所有的事情都保持著一種近乎於苛刻的求證態度。
天近將晚之時,她已然確定,許久之前,他們應該是熟識的。
望著茫茫群山,她的內心深處湧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迷惘。她忽然感覺好累,有那麼一刻,她真的不願去想了。
負傷醒來之後,除了下人,她唯一接觸的人就只有慕容啟。而他又是當朝太子,有著那麼高貴的身份,而且長相俊逸,不用去想,雲清也知道,像他這樣的男子,定是極其受女子歡迎的。像他這樣的人中之龍,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應該都是信手拈來,既是這樣,他有必要騙自己嗎?
他對自己很好,平心而論,已經好到了一種寵溺的程度……
雲清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她不願去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寺裡不接收女客過夜,月亮探出山頭之時,二人便拜別了寺內眾僧,朝著山下走去。
秋高氣爽,蒼穹也格外的與人親近,漫天的繁星無比的清晰耀眼,一道銀河橫貫天際,從天的這邊,一直延伸到了另一面。
下山的路,相較於上山而言,要好走的多,不多時,他們就走了一大半。
“魚兒,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慕容啟牽過雲清的手,他的手溫暖有力,緊緊的包裹著雲清的小手。
“休息一下吧。”慕容啟溫柔的說著。
雲清點點頭。
慕容啟將手解向腰帶,雲清嚇了一跳,趕忙掙脫開他,向後跳去。她又是驚訝,又是懷疑的盯著面前的這個傢伙,荒郊野外,而且深更半夜的,他脫衣服做什麼?
慕容啟見她如此反應,扯起嘴角,笑了笑。他將玉帶抽了下來,然後脫下外袍,鋪在石板路上:“坐這吧,彆著涼。”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專注,聲音溫柔。全然一個敦良溫厚的模樣。
雲清自知會錯了意,心中頓感尷尬。她強行擠出一絲笑容,低著頭看了慕容啟一眼。
月色下,她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像兩隻美麗的花蝴蝶一般,飛在慕容啟的心頭,撩撥著他蠢蠢欲動的神經。
頓了頓,他還是將衣袍向外扯了扯,有意與雲清拉開了一些距離。他知道她現在還懷有介心,有很多的事情,還真的不能操之過急。
二人望著遠處墨色的山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就在他們準備起身離開之時,一陣悉碎的腳步聲從密山深處傳來。
不好!雲清暗自嘆道:這麼偏僻的地方,又是如此深夜,所遇之人,不是強匪,便是盜賊!
她呼地一下站了起來,望向身旁的慕容啟。
慕容啟撫上她的手臂,重重的按了一下:“別怕,有我在。”他深如暗夜的眸子裡,泛著耀眼的光芒。他沉穩的聲調,另雲清頓時感覺心裡踏實了許多。
可這種踏實,也只是持續了幾秒,瞬間,他們的面前就“噌噌噌”的竄出了十幾個人。他們身著各式短衣,或持刀,或握劍,每個人的臉上,都以黑巾蒙面,所料沒錯,是真的遇上劫匪了。
“大哥,看來咱們沒白蹲啊。看這小女子長得,賣到城中的暗館裡,定能討個好價錢!”其中一個手持長刀的匪徒,一邊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雲清,一邊淫笑著叫道。
旁邊一個身形粗壯的大漢,聞言也上上下下的打量起雲清,末了也讚賞的點著頭。雲清蹙著眉,她非常不喜歡這些人的眼神,好似自己是個貨物一般,正在被人待價而估。
旁邊的慕容啟見狀,將外袍呼地一下套在身上,大聲喝道:“哪裡來的匪徒?好大的膽子!把你們的狗眼挪開,別汙了我夫人的眼!”
“吆喝,這小白臉看起來還是個有骨氣的。”其中的一人瞟了一眼慕容啟,見他一副文人裝扮,又長得細皮嫩肉,輕視之意溢於言表。
“別跟他們廢話了,一看就是哪個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弱質男女。趕緊抓了,天亮前送到暗館裡,得了銀子,兄弟們也好出去樂呵樂呵!這個男的……”說話的人打量了一個慕容啟:“長得也不錯,一併抓了。”
說時遲,那時快。話音剛落,十幾個人便圍攏上來,有的人還直接掏出了繩子,好似他們二人是小雞一般可以束手就擒。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