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的嘶吼聲在人群中愈漸愈低,二三十人齊齊下馬,攔在這位漠遼最新崛起的王子麵前。
人群后面,身著一身男裝的蕭燕已然呆若木雞。為了他。她帶著家族中最好的精衛隊無名無分的從漠遼一路追來,充當侍衛,扮演小廝。可他從來就沒認真的看過自己一眼!
可是現下,他竟然要跟著那個漢人女子跳崖!
“來人!”大遼的第一美人怒了,她粉嫩的臉頰已然漲得如同血染一般:“將耶律王子打暈。帶回營地!”
“這……”
“這什麼?”蕭氏一族的皇女美目瞪得宛若銅鈴。
“是!”
一道紅色的身影,就在眾人手忙腳亂之際,宛若驚鴻一般,在崖前劃下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身形一頓,顠在上面的裙角被人抓住了。
喬越?!
只見他睜著一雙朦朧的睡眼,一邊將劍梢在崖壁上划著尋找支點,另一隻手正死死的攥著她的裙角以防她繼續下落。
西越的地貌不比北齊,這裡山峰秀美,長年出產奇石美玉。這崖壁也如同上面一般,青一色的全是石板。
劍梢滑過,濺起無數火花。“嘎”的一聲,那長劍終於插入了石板的縫隙中。
藥盅未去,喬越強行打著精神。恍惚中,他聞到了一股清香飄過,再一看,雲清竟然在脫衣服!
唇角一勾,一個喬式邪笑浮在臉上:“清兒是要洗澡嗎?又撒花瓣又脫衣服的……”
“喬越,來生再見吧……”
手中一輕,他猛然驚醒!奶奶的,這婆娘竟然把外袍脫了!
鬆手,轉身,一腳踏在崖上。下落的瞬間,他終於將雲清摟在了懷裡。
淡黃色的花瓣紛紛顠落。喬越的手緊緊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外袍已去,如雪的香肩上花瓣飄過。清美馨香的味道隱隱傳來。喬越有些迷醉,分不出這清香是來自雲清還是來自月桂落花。
墨髮飛舞,雙雙纏繞。女子絕美的瞳孔中,全是他的倒影。他從沒在她的眼中看過這樣一抹色彩,溫柔如水,滿目憐惜。
俯身,上前,兩抹同樣溫潤的唇,混合著月桂的香氣,緊緊的貼在了一處。
他嗅著她溼潤的香氣,心裡默默計劃著,如果一會兒到了奈河橋,如何才能騙那老婆不去飲下夢婆湯。下輩子,他還要和她在一起;下輩子,他再也不會傻等了。一出生,就去她家下聘禮,最好把她弄來當個童養媳,讓她一輩子都給自己當媳婦,一刻也不能缺,一天也不能少,只有這樣才能彌補這一世的缺憾。
……
醒來的時候,雲清發現自己渾身痠痛,骨頭如同散了架一般的難受。
她躺在一堆乾草之上,身上還蓋了一件袍子。光線太暗,她看不大清楚。隱約之中,感覺這衣服有些面熟。
四周黑漆漆的,好像還有潺潺的流水聲。微風拂過,竟還帶著一絲花香。
死了嗎?雲清活動活動手腳,勉強坐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陰曹地府?
一枚花瓣落在肩上。她驚訝的發現,除了貼身的小衣,自己竟然處於一種半裸狀態!
什麼情況?難不成入閻羅殿之前還得還得來個淨身排察?我偏不從你!他隨手抄起身旁的衣服穿戴起來。還真合身,就像給她量身訂做的一般。連那繫帶的位置都與平常一般無二。
穿戴好了,她便摸索著站起身來。心下一轉,又坐了回去,低頭,俯身,不遠處,好似有光亮透出。
雙手向前,如同暗夜中的瞎子一般,她小心翼翼的朝前挪著。
咦?好熱好軟。朝上摸摸,再朝下摸摸……
“咳……姑娘,不知你摸夠了沒有?如果摸好了,在下還有要事,可否先行一步?”
“喬……喬越?”
“喬越?何許人也。在下不知。”
雲清一把抓住了來人的肩膀,發現他也是裸著的。手一縮,趕緊向後退了一步。他也被淨身了……難不成真的到了陰間?
她哆嗦著伸出手去,顫顫微微的握住了來人的胳膊,肌理清晰,面板細膩,應該就是喬越。她忽然有些哽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二十幾歲的大好年紀,連個媳婦都沒娶上(無數過路美人忽略不計),子嗣更是一個都沒留下……
“喬越,我對不起你……”她嗚咽出聲。
來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能是為了安撫於她,並不急於將手臂抽出:“姑娘,在下理解你的心情。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