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你呀,都已經如此了,卻還這般害羞,以後可要如何是好!”
第163章 我不想走
端康王夫婦不見了。
一夜之間,行宮上下停止了所有的遊樂活動,全部人馬都投入到了搜尋之中。
太子喬邦以雷霆之勢調動了百里以外的近衛營,以長寧為起點,行宮為中心,正在方圓百里的範圍內一寸一寸的搜尋著。
人們在慨嘆他行事利落之餘,也不免有些暗自唏噓:這行動快得著實出奇,怎麼看都像是早已準備好的。
懸崖之上,一身紅色錦衣的安樂王喬洵,正面色凝重的指揮著大越輕功最好的飛騎隊,扯起一根又一根長達百丈的繩索,試探著往崖底搜尋著。
沒人敢置疑他的命令,儘管他這目的地索定的比太子調兵還要快速。
“王爺!”第三拔下去的飛騎兵首領半跪於地,施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此崖深不見底,百丈以下大霧瀰漫。已然有十餘名兄弟墜崖。”
“墜崖?”
飛騎兵首領捂著嘴咳嗽了一陣:“那霧氣甚為濃重,久久不散,陷入其中便很難呼吸。屬下懷疑那是毒瘴。”
“毒瘴……”喬洵低聲重複著。此刻的他身姿挺拔,面色凝重,那緊皺的眉頭之下是一雙暗如子夜的深眸。他負手而立,眼望前方,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嚴。不管從何種角度看,都已經再也找不出了先前的那種妖媚模樣。
他提步上前,順著緩緩釋放的繩索向下望去。幾隻禿鷹在那大霧之上盤旋鳴唳,尖利的叫聲在山谷中不停的迴旋著。以山為家的老鷹尚且不敢下俯,那麼久居簷下的凡人呢?
那一招,他不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掉落的瞬間,他已經將手遞出,可她……喬洵眸色越發暗沉,她竟然寧願掉崖。也不肯牽自己的手!
血色廣袖揮舞,男人沉沉的聲音傳來:“繼續搜!”
懸崖之下。
月桂飄香,流水潺潺。喬越伸一腿屈一腿的靠坐在一塊青石板上。頭頂的太陽暖融融的。將石板曬得有些發燙。
雲清順著河流已將昨夜掉落的宮裝尋回。喬越見她蹲在河邊仔細的搓洗著上面的淤泥,將口中的草莖又換了個方向。一邊繼續叨著一邊懶洋洋的說道:“別洗了,你洗完了我也穿不上。縮骨的滋味實在難受,我寧願光著,也不穿這女裝了。”
雲清將袖子朝上挽了挽,露出了蔥白一般的手臂,微笑著回過頭來:“夜裡還是挺冷的,便是不穿。蓋一蓋也是好的。”
想到昨夜,喬越忽然來了興致,用手肘拄著膝蓋,將身子朝著探了探。齜著一口白牙。笑眯眯的說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若想取暖,昨夜那種方法甚好……”
雲清手一頓,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默默的洗衣服。搓衣服;洗帕子,涮帕子……
喬越幸福的眯著眼,一隻手朝後指著:“這,這,還有這。”雲清順著他的方向問著:“這。還是這?”她拿著帕子的手按在喬越結實的後背上,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喬越說他胸前有傷,行動不便,後背發癢便招呼雲清過來給他擦洗。
“你就都擦一遍唄。”喬越轉過頭去,嘴裡叨著草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我受傷無法下水,昨夜又出了一身的汗,你又不是不知道……”
後面的人努力且殷勤的擦洗著,沒等他說完,就迅速的奔到河邊涮洗帕子去了。
柔柔的力道從後背傳來,雲清柔軟的小手按在喬越肩上。他一邊眯著眼曬著太陽,一邊嗅著她身上傳來的馨香,直是舒服的想哼哼。
擦洗完畢,雲清又去涮帕子,涮完了便準備晾曬起來。
喬越眼一睜,將嘴裡的草莖一吐,連連叫道:“喂,你這人,做事情豈能半途而廢?這還沒擦完呢。”
雲清正在洗臉,聽他在後面怪叫,還沒來得及擦乾便立刻回過頭去。
金色的陽光從月桂的縫隙鋪撒下來,陣風拂過,無數嫩黃的花瓣飄飄撒撒。
瑩白的臉,嫩紅的唇,幾顆水珠調皮的墜在她尖俏的下巴上。陽光透過,如水晶珠簾一般搖搖曳曳。晃了晃,又順著那天鵝般優美的頸項一路滾落到了衣襟裡……
心跳加快,咽中發乾,喬越一陣咳嗽。
雲清快步奔上前來,眼中滿是關切。俯身,纖纖玉指順著肌理撫過,細細的檢視胸前傷勢,口中默默唸道:“應是沒事了,這裡已經癒合……”
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暗自念道:“沒發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