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清和張營,已經在馬上飛奔了一天一夜。人能堅持,但馬,卻著實快不行了。
剛剛錯過了最近的驛站,想要到達下一處,至少還需要三十里地。
“雲將軍,歇歇吧,這麼跑下去,恐怕是要吃不消!”新上任的禁軍統領張營,一邊揚著鞭子,努力的追趕著,一邊在後面喊道。
勒住韁繩,向前望去,幾十米外,赫然出現一家客棧。
飛身下馬,轉眼間,那四蹄牲畜,便瞬間癱倒在地,任憑主人怎樣抽打,也無法再起來。
“張營,讓它們歇歇吧。”雲清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推開了客棧的木門。
幾縷斜陽順著不甚明朗的窗欞擠了進來,那昏黃的光線所經之處,無數細小的粉塵,如得了道的精靈般,上下飛舞著。
“店家!”雲清用手做扇在面前扇了一下,可越扇,那灰越大,而且越發的歡騰起來,嗆得她接連咳了幾下。
“來啦,客官——”說話間,就見從那仄仄的樓梯上,樂顛顛的跑下來一個女人,手裡,還拖著一盤剛切好的牛肉,和一壺酒。
“客官想吃點什麼?”隨著那女人的聲音,雲清這才發現,在昏暗的角落裡,還坐著一桌客人。說話間,那女人就一邊給他們端酒上肉去了。
“隨便來幾個小菜,對了,幫我照顧一下院子中的那兩匹馬。”
“好咧。”說著,那女人就麻利的上樓去了。
過了一會兒,透過那虛掩的木門,雲清就看到張營正在和一個背鍋的半老男人交待著些什麼,那男人聽了,就木納的點著頭,然後在張營進來的當口,就給兩匹馬找來了草料,那馬就趴在院中嚼了起來。
“雲將軍。”張營打了個招呼,便挑了個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那女人辦事倒挺麻利,不多時,就將四個熱菜,一壺熱酒端了上來。上菜的時候,那女人一俯身,雲清就看到了她胸前的兩團肥嘟嘟的**。隨著她上菜倒酒的動作,那兩團白花花的東西左右搖晃著,彷彿脫兔一般要從那紅色的低襟夾襖裡跳出來。
雲清笑了笑,將手擋在了酒盅上:“謝謝老闆娘,我不喝酒。”
那女人聽罷,紅撲撲的臉上立時綻開了兩朵花,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看這位大兄弟說的,是爺們兒,哪有不喝酒的。來來來,讓大姐我給你滿上一盅。這風寒露宿的,不喝幾口哪行!”說著,也不見外,立刻伸出了她的大手,將雲清的手撥拉到一邊,自顧的給她滿上了一盅。
見雲清也沒繼續反對,她就收起托盤,一扭屁股,笑吟吟的噌噌跑上樓去了。
看著她挺身上樓時露出的那小半截雪白的後腰,雲清不禁啞然失笑,心想,這荒郊野外的能有這麼一個熱情似火的大姐,也倒算是一處風景。
拿起酒盅,剛想往嘴邊送,就見剛才的那個角落裡“嗖”的飛出一根筷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手裡的酒盅上。滿滿的一盅酒,應聲落地。
張營剛想起身,雲清一伸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此時,從那邊又立刻飛過來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張營忙伸出手去,將那東西夾在了指尖,開啟一看,是一團皺巴巴的紙,上面用胭脂沾著水歪歪斜斜的寫了幾個字:“小心酒裡有毒。”
二人立時向角落望去。經過了這一會兒,她們已經適應了這裡的光線,這才發現,坐在角落裡的,也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大概二十歲左右,烏髮上繫著一根白色的緞帶,身著一身雪白綢緞,腰間繫了一條素銀玉帶,面板白皙,面部稜角分明,雖然透露著一種溫文而雅的書生之氣,但就憑剛才的那一根筷子還有那團紙所射出的力道,想來武功肯定不弱。
他身旁的女子看起來年紀卻很小,也就十三四歲模樣,正拿著一個胭脂盒在那塗塗畫畫,嬌俏的小臉兒,倒也不失可愛。
想來,剛才的字,就是用她手上的胭脂寫的。
發現雲清她們看向自己,角落裡的男子微微笑了笑,算是表示友好。旁邊的小姑娘嘟著嘴,朝著他們伴了一個鬼臉兒,兩人就繼續在那喝酒吃菜了。
雲清看看桌子上的那壺酒,又看了看那幾個歪歪斜斜的字,想來,怕是遇上黑店了。
雲清向樓上掃了兩眼,確信沒有人在上面,就示意張營將那酒倒在了桌下,隨手換了一壺茶在裡面。
天色已晚,院中的兩匹馬想要休息上路,最快也得明天。看來,今夜只能宿在這家黑店了。
四個人,坐在這陰暗的客棧裡,心照不宣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