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唇。
明明前些日子還是好的,皇上明明對皇后娘娘寵愛的不得了的。可才幾天功夫……這下倒好,要麼不納妃,一納。就納了好幾百號!他也不怕累死!男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丫頭只認雲清,除了她,便是慕容風,她也不認為那是自己的主子。
回家的那幾天,丫頭從旁人口中打聽了一些雲清先前的事蹟。十幾年的生死恩情,原來,竟也成了過往雲煙。
後宮的燭火亮了。照亮了一大片。從此,不夜。
只有鳳先殿,永遠陷入了黑暗之中。
雲清知道,她恐怕永遠都出不去了。幾個月來,慕容風就未再踏足鳳先殿一步。別說什麼龍嗣了,就是他的一片袍角,想要觸見恐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偏偏還要接受那些妃子每日的請安。好幾百號人,一坐就是一天,再若如此,雲清感覺她要瘋了。
一個月色很好的冷夜,雲清踏進了許久未曾去過的乾安殿。
本以為會遇到傳說中的笙歌漫舞,意外的,這裡竟然安靜的出奇。
木門發出“吱呀”一聲的古老聲響,秀眉漸漸蹙起。這裡的冷清,實在太過出人意料。
燭火之下,一身明黃龍袍的男子正在批閱奏摺。能馬上解決的。刷刷揮筆放置一旁。還需要斟酌的,便折起來放在另一邊。
恍如數月前。
抬頭。四目相對。他的眼裡有驚喜閃過。可緊接著,便又是一片陰冷:“看來朕確實太寵著皇后娘娘了。你進門向來都是不打招呼的嗎?”
幾月不見,他瘦了。說話的語氣也像被冰霜凍結了一般,越發的沒有溫度了。
本來還抱著一絲僥倖,雲清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一聽到這毫無溫度的話,她也不用糾結著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了。
“請取消每日的請安,我需要清靜。”雲清道。
慕容風抬頭。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驕傲如她,面對如此變故,又豈會是來期盼自己回心轉意的?也好。如果她真的是來挽回的,那自己一時還真不知要如何面對。
他整理了一下書案上的奏章,低著頭說道:“鳳先殿是皇后的居所,只要住在那裡一天,每日的請安就是必不可少的。”
“那我可以不住那裡。”
“我記得我有說過,沒有誕下龍嗣之前,你不可離開半步!”
“你……”雲清氣得雙頰漲紅。這明顯的欺人太甚!“慕容風,你究竟要我怎樣!”既然不愛了,為何不能放手?
他笑了,“慕容風”這三個字,太久沒有聽過了。久到他已經快要忘記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名字。
不管在朝臣面前如何威嚴,在外邦面前如何冷漠,面對雲清,他始終都端不起皇帝的架子。也只有在雲清面前,他才感覺自己還是個人,活生生的人。
“要你怎樣……”他忽然站起身來,轉過桌角,貼到雲清面前,伸出手指輕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曖昧著說道:“沒錯,朕要的就是你!”
說罷,便將雲清扯進懷裡。毫無預兆的吻咬著她的櫻唇,唇舌交纏,忘情的汲取著她口中的芳甜。
“唔……”他的力道之大,仿若要將自己揉進骨血一般。雲清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這算什麼?他當自己是什麼?
揚手,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她終是沒能打下來。
一道驚鴻閃過,直到奔回了鳳先殿,雲清才像散了架一般的蹲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她在極力的壓抑著,可那不爭氣的淚水還是流得到處都是。
第二日,那些妃嬪們嘻嘻哈哈,懶懶散散的來到鳳先殿請安的時候,她們那冰雕一般的皇后娘娘已經不見了。
人去樓空。
閉月軒。
真如先前的管事所言,除非大雪,否則這裡真的四季如春。
雖然荷花已經不在,可那碧綠的葉子,卻像夏季一般的嬌嫩。
荒草長得有一人多高,這裡明顯已經許久無人打理過了。
草草的收拾出兩間屋子,雲清便帶著丫頭住了進去。
鳳先殿。
慕容風趕到的時候,那裡只留了一室香風。還不是雲清的。日間,妃嬪們前來請安,見皇后娘娘不在,本想著等候一會兒,再順便聊聊天,互相譏諷一番。可等了許久,不僅不見皇后出來,連個伺候茶水的宮女都沒見到半個。
皇后不見了。
於是,她們爭先恐後的在第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