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太監上前,答道:“回陛下。娘娘誦了三天的經,現在正在梅園賞梅。”
英挺的眉毛皺了皺:“誦經?”他不記得雲清有這個愛好。“納妃的事,她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娘身旁的丫頭已經告訴娘娘了。”
“知道了……”慕容風喃喃著。眼裡閃過一絲落漠。既然知道了,她都沒有反應的嗎?
漫步走向梅園。紅白相依之間,眼前忽的一亮。錯落有致的梅樹下,一身紅衣的雲清,就像一朵紅蓮。正在妖嬈的綻放。
紅……她為何這個時候著紅裝?難道我納妃,她竟然想跟著一起慶祝嗎?雖說皇后母儀天下,按照歷朝歷代的禮制,確實應該做到不嫉不妒。可對於雲清,他不需要,也不希望!
手心漸握成拳,繡著龍紋的朝靴一步步的踩在積雪上。
雲清回頭。一剎那,他在她的眸子裡看到了數不盡的傷悲。
心中一緊,正待不知如何,斜刺裡忽然出現一抹嬌俏的身影:“皇上,天寒地凍的,您怎麼到這裡來了?讓臣妾好找。”聲音又軟又糯,身子如同沒了骨頭般的掛在了慕容風的懷裡。
剛想推開,眉峰一緊,還是將大手環在了女人的細腰上。
女人一邊朝慕容風的懷裡鑽著,一邊挑釁般的看向雲清。
雲清眯著眼。太陽照在雪上,讓她有了一瞬間的目盲。瓜子臉,白面板,一身的民族服飾,是那日的大殿之上的那名女子?
臣妾……如果沒聽錯,她以“臣妾”自稱。胸中瞬時堵了一塊巨石,又痛又悶。雲清怔怔的看向女子,沒說話。抬頭。看向了一旁的慕容風。
刀削般的俊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狹長的鳳眸微眯著,看不清那眼底的色彩。
雲清起身,上前兩步。微微欠身,對著慕容風施了一禮:“臣妾見過陛下。”
呼吸漸緊,他倒抽一口涼氣。如此疏離的稱呼……
兩張沒有表情的臉對望著。他沒讓她起身,她似乎也不急於起來。
夜。
獨倚圍欄,雲清捏著一杯酒靜靜的喝著。很靜,但速度卻不慢。不一會兒的功夫,旁邊的一罈女兒紅已經見了底。
丫頭在不遠處焦急的轉著圈。雲清不說話,也不讓她上前。
月上中天,偌大的皇宮已經沒了任何聲響。丫頭急了,管不了那許多,三兩步的竄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您心裡急,有氣,就全撒在奴婢身上吧!您可別這麼糟賤自己啊!”
乾安殿。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嬌笑聲。
這一幕何其的熟悉!
當一切誤會都解除了的時候,雲清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理由能讓慕容風再演上這樣一齣戲。這是事實,他真的在和別的女人親熱了。
“娘娘,娘娘您不能進去!”門口的小太監急得團團亂轉,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閃開!”雲清的眸子漸漸升溫,聽到裡面越發放浪的嬌聲淫語,一瞬間,眼眸與身上的衣服居然轉成了同一顏色。
紅瞳,如鬼如魅,雪白的面容,一臉的死寂。說不出的豔絕,可小太監卻嚇得尿了褲子。
“咣噹”一聲,沉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正糾纏於床上。男人的大手還在女人的雪背上游移,女人一雙細長的美腿正試圖去勾著男人精瘦的腰身。
月光撒在雲清的背上,在她的面前投下了一道狹長的身影。墨髮亂舞,紅眸泣血。整個人就像剛剛從地獄裡走出一般。
床上的女人好似知道雲清要來,剛剛理順了頭髮,想要譏笑一番,眼見著那地獄一樣的眼神,忽然間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裡,吐不出,也咽不下,嚇得她雙股戰戰,瞬間癱軟。一個勁兒的朝慕容風的懷裡鑽去。
慕容風並未理會床上的女人,大手一推,直起腰身,翻身一躍,大馬金刀的坐在床沿邊,眼眸裡的痛楚一恍即逝,隨即就是滿目的冰冷:“皇后不知道進屋要先敲門的嗎?”
指甲漸漸嵌入肉中,一縷血紅順著白如皓月的纖手流到了地面上那名貴的織錦地毯上。
她忍住了想要將那女人一掌劈死的衝動,轉身,略帶醉意的步伐微亂:“佔用皇上一點時間,臣妾有事。”
不想在外人面前爭吵,二人來到了梅園中。
“有什麼事,說吧。”月光清冷,照在慕容風明黃的龍袍之上,將那條張牙舞爪的金龍映得越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