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囂張跋扈,在南疆的不可一世。不是因為榮寵。只是因為,那個名義上的夫君,其實從未將她放入眼中,所以便放任了她的所作所為。
在南疆大肆修建別院,衣食住行無一不驕奢至極,金銀如流水般從她手中流走。逼死唯一的表妹。將後院稍有姿色的女子全部打包販賣,甚至將手伸到了業城,將那些所有與慕容風有過露水之緣的女子全部打殺……
只要沒觸及慕容風的底線,他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兵符一事他已經懷疑到了她,也一直未有舉動。
可是。陷害雲清……最可惡的,還故意隱藏字條害她催動內力……好一個萬全之策!
就算雲清不被判罪。她現在這般,怕也是沒有幾天期限了。
……
“大人,這可如何是好?”一個吏部的四品官員指著正跪在雨中的公孫嬌,顫微微的問著新上任的吏部尚書。
公孫嬌是平南王的正妃,她在南疆的“榮寵”,眾人可是一直看在眼中。
那麼囂張都無人敢奈她何,誰知道王爺的那句“全都殺了”裡面是還是真的有他們那不可一世的王妃。
吏部尚書在廊下躬著身子來來回回的踱著步。
照理說平南王的命令就要做到絕對的執行,可手下問的沒錯,現下可要如何是好?
殺?這可是王爺明媒正娶,寵愛到了極致的王妃啊!
不殺?現下里,王爺似乎對屋子裡的那位更要上心。昨夜的刺殺之事,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面前,甚至還有各國的使臣親眼見證,可王爺居然拼了一夜未吃未眠,生生的將事情做了個扭轉。
最終的結論竟然是王妃結合冷宮的棄後一起謀劃了這次陷害。居然是王妃在陷害雲將軍!
對於雲清,除了南疆的舊部,這些新上任的文官對她一無所知。
他們只聽說王爺在鳳先殿安置了一位女子,容貌絕美,驚為天人。只當王爺是愛戀女色,並未做其它想法。
可那些武官居然有人說她是將軍。王爺也在正式的文牒之上將她稱為“將軍”。
手下人正一頭霧水,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為難,真的為難。
雨越下越大,公孫嬌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滲血。血絲匯入雨中,越衝越淡,一直淡到看不見。
可吏部尚書看到了。
不行,再這麼跪下去,就算不殺,王妃估計也活不成了。
正欲入殿,就見月明將軍從內殿走了出來,還未等他通報,月明就將殿門合了上。
“許尚書,您有何事?”月明沉著一張如夜色般濃稠的臉。
“那個……”吏部許尚書囁嚅了半天,抬手指了指正端端正正跪在殿外的公孫嬌:“王妃說,她有要事稟報。”
月明掃了一眼公孫嬌。
對於這個女子,從一開始,他就無甚好感。最初是因為她佔了本該屬於雲清的位子,後來是因為她的囂張跋扈,還有那利用毒盅爭寵等一系列蠢事,最後居然還幹了偷盜兵符這等大事。
“王爺的命令,許尚書沒有聽清嗎?”
“可是……王妃說她有十分緊急的事情稟報……”許尚書的聲音越來越低。
月明望了望對面隱在雨霧之中的重重宮殿,呵出一口白氣:“你去問她。如果是因為兵符,還是讓她安心上路吧。告訴她,她的所作所為,王爺不是不知,只是不屑。”
青色的袍角隱入了雨中,大殿之前,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不屑?”公孫嬌將手中的兵符緩緩伸出,由於貼身存放。那一枚已經變了色的兵符就如同一截失去了意義的木頭般,和它的主人一樣坦露在細雨中,衝去了原本屬於它的驕傲。
它本是一塊普通的木頭,因為工匠的雕刻,人為的賦予,它才有了意義。
如果呆在它該呆的地方,確實可以指揮百萬雄師;可如果藏匿於陰暗的角落,時間久了,它便又迴歸了本來的面目。木頭。本就只是一塊木頭。
只是有心之人將它看得太過重要了。
身份是別人給的,自然就能由所給之人撤去。
公孫嬌冷笑,她怎麼忘了這一點。
這些年。她那些所謂的驕奢。所謂的跋扈,還有一切一切荒唐的舉動,無一不是想要引起慕容風的注意。
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
國破,家亡。唯一倚仗的男人,居然也要置她於死地!
“王爺!妾身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