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瑟瑟發抖的雙手上,以及那手裡捏著的那張紙。
蕭嶽伸出手,從她手中抽出那張紙:“寧寧,乖,回去睡覺吧。”
葉寧瞪大眼睛望著他,她不明白,到了現在,他怎麼可以如此的平靜,難道他還打算繼續騙下去?
還是說,他認為自己睡一覺就能忘記這一切!
她大口地喘著氣,崩潰地喊道:“從一開始,這就是你的計劃,是不是!”
蕭嶽黑眸裡依然是水波不動的平靜,就那麼定定地望著她,也不辯解,也不認同。
葉寧苦笑了下,咬著牙搖頭說道:“都是假的,你從頭到尾就在騙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
蕭嶽凝視著葉寧,總算笑了下:“人都是會變的,我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他微微擰著劍眉,唇邊依然帶著笑:“我早就說過,你一定不喜歡我,你從見到我第一面就討厭我,我會讓你害怕的。所以——”
葉寧後退了一步:“所以你自始至終都在偽裝自己。”
其實多少次了,她本該發現的,他這個人骨子裡是強勢和霸道的,可是他卻偏偏總是在自己面前做出溫柔小意,即使偶爾露出強勢的一面,也會迅速收斂回去。
她只以為這個人本身是矛盾的,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只是在自己面前戴上了一個美好的面具而已!
望著眼前帶笑的蕭嶽,他明明依舊笑得那麼溫暖,正是自己會喜歡的,可是她卻忍不住毛骨悚然。
她眼中流露出驚恐來,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一直退到了背部緊貼著冰冷的書架。
“你得絕症是假的,小若,陳媽,王師傅,其實都是在故意向我透露你的存在,所有我身邊的朋友都是你的人,對不對?就連那次的電梯事故都是你刻意製造的!”
“你為了讓我同情你,故意給自己注入了rna流感病毒!”
他對自己都能這麼狠。
蕭嶽的笑慢慢收斂,他盯著燈光之下臉上毫無血色的葉寧:“寧寧,你開始怕我了,是嗎?”
葉寧搖頭,絕望地搖頭:“你其實身體從來沒有問題,卻對我欲擒故縱,你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顫抖的拳頭捂住嘴巴,她哽咽著說:“你高高在上,如同一個總導演,看著我被你勾得情不自禁,看著我對你的渴望,看著我夜不能寐,然後沾沾自喜自己的成果,你把我吊夠了,才慢騰騰地出手,收割你勝利的果實是嗎!”
蕭嶽皺眉望著葉寧:“寧寧,你不能這樣說,我那是對你的尊重。”
可是葉寧卻幾乎崩潰,她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和憤怒,忍不住大吼出聲:“你是個騙子,變態的騙子!”
她大喊:“你一直都在騙我!從頭到尾!”
她就如同被漁網撈出來的魚,離開了水,徒勞無力地在乾涸的漁網上掙扎。
蕭嶽一步上前:“寧寧,別哭。”
可是葉寧卻下意識地繼續往後退,後面是書架,退無可退,她驚恐地望著他,拔腿就要跑。
蕭嶽見她要走,一個箭步過去,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再盯著她的時候,他眼中的溫柔漸漸散去:“寧寧,你怎麼可以這麼怕我?我不喜歡。”
他的語氣依然固執而執著,只不過那種固執,平靜而瘋狂!
葉寧渾身顫抖,兩腿幾乎站不住:“我早該看出來的,你!”
你就是個瘋子!
蕭嶽氣息狂亂,鐵臂有力地箍住葉寧,將掙扎的葉寧牢牢禁錮在懷裡。
“寧寧,別怕我。我——”
葉寧歇斯底里地掙扎:“蕭嶽,你這個變態,你一直都在騙我!!一切全都是假的!”
她已經給過他機會了,他卻一直沒有打算說實話!
蕭嶽眸中泛起陰冷,咬牙道:“寧寧,如果我沒忘記,前幾天你還說愛我,還說要嫁給我,還說要給我生一個女兒,怎麼,才幾天時間,你就忘了?還是說你的愛就是這麼淺淡,因為薄薄的一張紙,就這麼忘得一乾二淨!”
葉寧在掙扎中低頭就去咬他的胳膊:“我愛的人,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切都是假的!你放開我!”
她咬不動,絕望地抬起頭,充滿仇恨地盯著他,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歇斯底里地大聲喊道:“我愛的從來不是你!不是你!”
她的話,徹底激怒了蕭嶽。
他冷笑一聲,狠狠地箍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湊近了自己:“寧寧,你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