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示,於是便自己起身陪著楠楠去睡了。楠楠躺下興奮得睡不著,又和蕭嶽說了好半天話,才開始上下眼皮打架,終於睡著了。
那邊楠楠睡著了,蕭嶽才輕手輕腳地出來,到了客廳裡,便看到葉寧正坐在客廳裡等著他呢。
蕭嶽走到近前坐下,他也明白,葉寧是想和他談談。
似乎是平生第一次,兩個人都能夠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光明正大地談一談。
葉寧凝視著眼前的男人,他削瘦,憔悴,更顯得眉眼剛毅嚴厲。努力回想了下數年前兩個人在茶館的那次相親,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其實是長的一樣的吧,可是給她的感覺卻並不相同。
她抿了下唇,開始想著怎麼措辭:“楠楠需要爸爸,他很喜歡你。”
經過了這一晚上,蕭嶽好像已經適應了留在這個房間裡的感覺,他並不像一開始那麼不自在。比如此時此刻,他直直地望著葉寧,目光幾乎可以稱得上平靜。
他在等著葉寧繼續說下去。
葉寧靠在沙發上,無奈笑了下:“你大病初癒,也需要有人照顧,不能一個人留在下面。”
蕭嶽微怔:“嗯?”
葉寧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垂下,目光停留在自己微微交叉的雙手上:“陳姐走了後,房間空下來了,你先住在那裡吧,可以嗎?”
蕭嶽目光也落在她的手上,修長好看的手指頭輕輕落在那裡,纖細柔白的手腕微微交叉,這個動作說明她也許並不是這麼想的。
“好。”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有一點迫不及待。
葉寧聽著這個有些急切的聲音,忽然想起了信裡那個壓抑敏感的少年。那裡面描述的人,其實和現在這個成熟冷厲的蕭嶽一點不像,可是他剛才這麼說話的樣子,倒是讓葉寧彷彿窺見了信裡那個少年的樣子。她唇邊帶了一點笑,明亮的杏仁眼坦然地望向蕭嶽:“把你的病歷給我看看?”
說完這個,她眨眨眼睛,解釋說:“你需要複查,也需要好好休養,我總要了解下——”
蕭嶽忙道:“我明白。”
於是蕭嶽從剛才書房的公文包裡拿出了病歷,那是厚厚的一沓材料,葉寧翻了翻,從中找出一張來,是關於這個病情後續的注意事項,以及定時複查等。
她點頭:“你上次是前天覆查的,也就是說明天要過去檢查?”
“是。”
她抬眼看著他:“你都怎麼過去?自己開車?”
蕭嶽搖頭:“我,看情況吧,有時候麻煩朋友帶我過去……”
“我明天陪你過去吧。”
蕭嶽呼吸微頓,望著葉寧的目光發亮:“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我休了個長假。”
蕭嶽微低頭,唇動了下,最後竟有點笑意:“好。”
葉寧察覺到了他唇角的笑,她耳朵有點發熱,微微別太過臉去,看窗外。
她忽然覺得自己從很久前就討厭那雙眼睛其實是有理由的,他的眼睛看似沉靜如海,可是當他這麼盯著自己的時候,總覺得裡面的溫度能夠將自己燒灼融化。
這天晚上,葉寧躺在床上,自然是根本沒辦法睡著。
這麼翻來覆去的,她後來有點尿意,便想去洗手間,順便看看楠楠有沒有踢被子,誰知道經過蕭嶽所住的房間時,卻彷彿聞到了一點似有若無的味道。
她是個臉盲,不過鼻子卻特別敏感。
略一沉吟後,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門。
一進去,便見屋子裡沒有開燈,蕭嶽在窗戶前形成一道黑色的剪影,他正側身坐在窗前,窗戶開了一條縫,他手裡夾著一根香菸,香菸發出一明一暗的紅點。
葉寧直接伸手開了燈,好整以暇地沉默,就這麼望著這個半夜三更不睡覺一個人慢騰騰抽菸的男人。
他額角和楠楠一樣寬闊,據說這樣的人多思且有智慧,眼眸比起普通人要更深邃,五官也比較立體,總是很輕易給人一種嚴厲肅穆的感覺。不過此時的他,兩道濃黑有型的眉毛擰著,在這嫋嫋輕煙中顯得深沉而寂寞。
顯然葉寧的出現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他捏著那根香菸,一動不動,彷彿有點不知道如何反應。香菸依舊在嫋嫋地燒著,他在葉寧那彷彿帶點譴責的目光注視下,真是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葉寧沒說話,直接走過去,伸手將那半根香菸從他手裡抽過來,然後掐滅了,扔進了垃圾桶。
葉寧挑眉望著他,語氣還是勉強可以稱之為輕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