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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總歸還是有他的道理所在。

常青解開了繃帶看著深深的腿,傷口不肯癒合的原因無非就是那麼幾個,血氣虛弱,或者熱毒攻心,這些原由都瞞不住他,然而他仔仔細細看了許久,臉上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衛飛衣一向是最沉得住氣的人,然而這個時候卻忍不住追問:“怎麼?”

常青一言不發,忽爾拿起了深深的手腕,五根手指如同彈琵琶一般在她手腕上按捺了一會兒,眉頭卻皺得越發地深了。

衛飛衣心頭微沉:“治了不了嗎?”

“治倒是容易,只不過這病來得好奇怪。”

衛飛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不過就是普通的摔傷而已。”

常青白了他一眼,似乎嫌他的話多餘:“我要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還混得什麼百樂門!傷口自然是普通的傷口,只不過一肯不肯癒合的原因,卻是因為……”他頓了一頓,見衛飛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就接著說了下去,“是因為藥。”

“藥?”

“每天吃一些五石散,本來可以把淤積在心肺的血氣化去,大多數大夫會用這味藥來治氣淤積血的病症,但如果用在了傷口上……”常青美麗的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容,“不是這傷口不肯好,而是有人故意為難它,它就算想好也好不起來。”

衛飛衣心頭微動,是什麼人想跟它為難,又是什麼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給深深下毒?

“真可憐哪!”常青拍了拍衛飛衣的肩膀,“所以我最看不起你們這種人,自己給自己找無限的煩惱……”他收拾了東西,施施然走出去之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深深。

能對自己下這麼狠手的姑娘還真是少見。

他心裡微微一動,莫名奇妙地覺得床上緊閉著眼睛的女孩子有一點眼熟。

在哪裡見過她呢?

常青這些年來走過的地方太多了,遇見的人和事也太多太多了,就連為了他自殺的女孩子他都數不過來,所以在哪裡見過深深,他只是這麼遲疑地想著,腦海裡卻完全回憶不起關於她的印象。

衛飛衣都不知道常青是什麼時候走出去的,那句“真可憐哪”始終在他耳邊縈繞。這些日子以來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為她的腿擔心著急,不知道心裡有多快活。他從來沒有像這現這樣覺得自己愚蠢!

許下一萬句諾言也不能讓她放下手中的戒備,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眼裡到底算是什麼呢?

衛飛衣看著昏睡不醒的深深,她眉頭緊蹙著,似乎覺得十分痛苦,然而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又她的偽裝。

對她多麼好都沒有用!

她的心就像一個堅硬的扇貝,時年太久,蒙上了太多太多的灰塵,而當一雙手把它捧在掌心裡的時候,她根沒有辦法去感受那雙手的溫暖。

捂得越緊她反而越會覺得,那雙手是為了拿走她體內的珍珠,是早晚要傷害她的罪愧禍首。

靠不近,湊不上去,溫暖不了她冰冷的內心。

衛飛衣的心沉如沉石般的沉了下去。

不管他的手是多麼滾燙,可到底還有被寒冰同化了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兩顆冰冷的心即便是湊在一起,努力地想溫暖對方,也不過是把彼此推得更遠,也不過是更深更冷更痛!

深深醒過來以後發現車隊已經上路,日光從微微敞開的車頂縫隙間透過來,灑在了她的臉上。那日光照得她的臉有點痛,她努力地想伸出手去把那個縫隙蓋住,可是腿卻用不上一點力氣。

“子玉,子玉?”她叫衛飛衣的字,那是他的母親贈給他的唯一的禮物,每次從唇齒間吐出來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唯我獨尊的親密。

只有她能叫這個名字。

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能夠肆無忌憚地靠在他的身上。

可是叫了許久都沒有人應聲,反而是常春騎著馬靠近過來:“怎麼了?”

這麼小的事情去麻煩自己的愛人是撒嬌,去麻煩別人,那就太不懂事了。

深深笑了笑說:“沒事。”

常春看了她一會兒說:“有事就叫我,你腿不方便。”

深深點了點頭。

很奇怪,從她的角度是看不到的,然而常春卻可以看到,衛飛衣就在不遠處的車隊前,對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戰將來說,深深的聲音不可能傳不到他的耳朵裡。

那麼是什麼讓他穩坐不動呢?

車簾放下去的時候,常春心裡突然泛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扇車簾像隔世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