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應該要感謝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問。
“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明白得罪我是個什麼結果。所以你最好儘快作出選擇。”王大頭說。
“王大頭,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上帝,可以主宰一切?你不就是仗著上面有人混了個經理當?我跟你?做你的人?那我不如去死,我看了你就想吐!你讓我噁心,在你的辦公室讓我好像在糞池裡一樣!”
不僅是王大頭呆住了,我也沒想到這些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我那忍了很久很久的怒火,終於暢快地發洩出來。
“袁小暖你說什麼?”
王大頭應該是沒想到我會對他說出這般無理的話,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我,臉上是憤怒和驚訝的表情混合。
“還要讓我再說一遍嗎?你在我眼裡就是垃圾,臭不可聞的穢物!你以為你當個經理了不起?所有人都要臣服於你?你去死吧,你開除我?我現在就炒了你,我他媽的不幹了!把我的工資結清給我,少一毛錢我就跟你沒完!”我提高了聲音。
王大頭臉色氣得鐵青,他真是想不到我這個平時對他唯唯諾諾的膽小下屬竟然敢這樣對他說話。
“袁小暖,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講話,你他媽是真的瘋了,我好心給你一次機會,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講話,我要不收拾你,我就不姓王!”
“你別想著收拾我了,趕緊的讓財務把我的工資結算清楚,從今後以後你再敢對我說一句不敬的話,我就讓安明打爛你的臭嘴!”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安明的影響,我發現我竟然也會說狠話了。安明已經將我欠的錢還清,再是白痴也能看得出來我和安明的關係非常,我也沒必要在王大頭的面前掩飾了,我知道他忌憚安明,不如索性就把安明給搬出來嚇一嚇他,看他能怎麼樣。
“你果然和那個高個子有一腿!現在終於承認了?你不繼續裝假清高了?不裝烈女了?袁小暖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一直在老子面前裝……”
“我是不是好人不關你什麼事!我就算再壞也不會跟你這種骯髒齷齪的垃圾!你趕緊給我把錢結清了,少一個子兒我都不會放過你!”
“還想要工資?門兒都沒有!你挪用公款我沒報警抓你就算是不錯了,你竟然還想著要工資?”
“王大頭我告訴想賴我的工資?你要是少一分錢,我就告你!”
“你倒是去告啊,我等著你告,我從來都不怕被人威脅!”
“好,那你等著。”我說完就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狠話是撂下了,但要說真是為了兩千多塊去打官司,我其實也覺得不值。企業以種種理由剋扣工人工資的事每天都在發生,要是每個員工都去打官司,那法院的門早就擠破了。至於仲裁,那更是呵呵的事,需要員工提供一系列的證明,本來就和公司鬧翻了,人家能給你提供勞動證明?能提供工資發放證明?
要是一群人也倒罷了,事情鬧大影響擴大,再有媒體的介入,那肯定能討個說法,可是仲裁完了以後人家不執行你又能怎麼的?最後不還得走上訴這一條路?為千塊去打一場官司,累都得把你累死。耽誤的時間和精力成本更是沒法計算,雖然人活一口氣,可是大多數的時候,更好地活著比爭一口氣來得更實在。土呆找巴。
我收拾完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挎著包準備離開了。
在這裡上班很久,我這人平時不張揚,倒也和同事們處得不錯,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因為得罪了王大頭被他給弄走的,也都對我投以同情的眼光。但也僅僅是限於心理上同情一下,他們還得繼續留在這裡混飯吃,自然也不敢對於王大頭的行為說什麼。
我抱著東西走到公交站臺,卻不知道乘車去哪兒,要是周紅和陳年知道我把這工作給弄沒了,那這一段時間保持的和諧狀況就該完了。周紅怎麼可能容忍一個沒有收入的兒媳婦住在她家裡白吃白喝?
如果回去孃家去,老媽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可我畢竟是已經嫁出來的人,回去天天面對著繼父,那肯定也不行。就算是他不說什麼,我也不能讓老媽為難。思來想去,我竟然沒有地方可去。
就在這時,一輛陸虎車駛了過來,車窗搖下,安明對我吹了一聲口哨,示意我上車。
看到安明的那一瞬間,我真的像看到親人一樣的感覺。忽然間那種彷徨的感覺就沒有了。我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開啟車門上了車。
“哈哈,你被那個矮胖子給炒魷魚了?”安明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