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顏姐,你又怎知他違心,我……我是對他有一些……可我終究看不透他的心,也許我命在旦夕時他關切我是真,也許我受人魚肉時他冷漠才是真,我真的不敢妄想他對我……而且,他和靈鳳在一起,才是不負英雄美人啊一場啊。”
“哎……”
青顏嘆了口氣退出門外,她最看不慣對感情之事有半點強求,如今尹封城這樣說,她也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再勸下去。青顏想,就算尹封城肯,司月大人也不會這麼輕易成全倆人,既然有緣無份,也不必告訴封城昨晚火麟抱著她整夜未眠,一直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的事了,否則更是徒留念想,平添煩憂。
☆、怪病難為神醫解
夏日炎炎,薛靈鳳在憐舍庭院裡賞花,滿園花團錦簇的華麗景觀,並沒有半點消去她臉上的愁容。離尹封城被擄走那件事過去已經有好幾天了,南宮家上下都在為薛靈鳳和南宮火麟的婚事高興,喜訊甚至猝不及防地傳到了家裡,父親和哥哥不日就會來到安和城商量聯姻之事,唯獨這個新娘子,心裡空空落落沒有半點顏色。
可她並沒有退了這門婚事,不管南宮火麟為了什麼答應娶她,她心裡知道,只要自己深愛著他就好,只要確定這一點就好。
“我有信心,可以讓他徹底屬於我。”她望著滿園的春&色,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
……
這天,青顏的醫局送來一個小女孩,竹嬈送過來的,她是南宮家軍營後廚張嬸的女兒,六歲大。
小女孩面色如蠟,整日昏昏沉沉,四肢無力,像被抽了魂兒似的。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只能強行灌些湯水,看過多家大夫都看不出什麼毛病,只能送來青顏這兒看看。
“青妖,汐兒怎麼樣了?看出什麼毛病沒有?”竹嬈搖著尾巴青顏。
他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蛇,上身立起來,尾巴也立起來,一擺一擺的,像個立起來的馬蹄鐵。倒不是因為他頑皮,而是汐兒看到竹嬈變的小蛇才會有那麼一點活力,摸著竹嬈光滑的蛇鱗玩兒,“她們都說這孩子讓鬼吸了精氣了,張嬸急壞了,差點要請法師做法,你可千萬要看好她啊。”
青顏仔細地替汐兒把脈,瞧舌苔,聽心音,都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半天也瞧不出端倪。無奈她就是蔫蔫兒的,呼吸也一下比一下輕,好似三魂不見了七魄,說是讓鬼吸了精氣還真不奇怪。
青顏最後只得取了一點汐兒的血讓下人拿去驗驗有沒有中毒,同時開了一些蓄精活血的藥先讓她吃著。
“如果沒有中毒,那我就一點轍也沒有了,真是稀奇的病。”青顏也很苦惱,“把她留在我這兒多觀察幾日吧,我也再查查典籍,看看有無類似的病症。”
……
竹嬈安置好汐兒,就去找他的徒弟看看功力有沒有長進。尹封城自從上次被擄的事情之後,就更加勤奮地修行了,可武功路數卻偏偏隨了她的師傅——令人乍舌。
竹嬈找到尹封城的時候,她正在醫局的後院練功,看到師傅高興極了,非要展示一下新煉成的招數給竹嬈看。
“師傅你看好啦!”說罷只見她朝地上的一株花大聲一喝,“冰封!”一旁的年糕也跟著主人煞有介事地抬起羽翼不太豐滿的翅膀,指著那朵花,嘴裡“嗶——嗶——”地叫喚著。
發完功,竹嬈上前仔細瞅了瞅那株花,它紋絲未動,別說冰了,水也沒見著一滴,風也沒刮一下。
“封城,乖,以後出去啊,千萬別說我是你師傅。”竹嬈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塊碩大的冰塊從天上而降“咚——”的一聲砸到了竹嬈頭上,又從竹嬈頭上滾下來正好壓死了那株花。
“奇怪,剛才明明不是這樣的。”尹封城和年糕都抱著胳膊呈百思不得其解狀,完全忘記了一旁青筋爆起的師傅。
竹嬈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瞥著她倆生悶氣,看到封城和那隻傻乎乎的鴨子認真練功的模樣,他不禁想到前幾天和南宮火麟洗澡的時候,看到南宮火麟身上竟然傷痕全無,火麟告訴他,是尹封城的傑作,竹嬈歎為觀止。
“尹飛雪和阮炎真的女兒,靈力豈能貧貧,雪天鵝重回尹府十年都沒有被馴化,還是保持未成形的樣子,到尹封城手中才不久,就已經初見其形,還挺聽她的話,單憑這一點,就不容小覷。”竹嬈記得南宮火麟那天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著隱隱的敬意,不過南宮火麟不讓他告訴尹封城,也不讓他教封城半點更系統的東西。
這個時代,能力暴露得越多,就越是危險,特別是作為阮炎真的女兒,而竹嬈,也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