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窘態或許不會是常人會遇到的事。她不知道他們三人究竟該以何種方式去相處,今日前來或許也是有些緣由的,季峰好像是知道她會來一樣已是為她準備了威士忌,並非先前喝的烈酒。
張棠看了眼他,一飲而盡。季峰看著彷彿又回到同她第一次相見時,她面容的疲倦,她眼裡的傷痛,好像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他倆是這樣的相似。難道可憐的人往往都會同情一樣遭遇的人,還是說可憐的人是很適合一起療傷治癒?
張棠連喝了幾杯,但是與第一次不同,她並沒有讓自己太放肆,經歷了一次的宿醉她已是深有體會了,或許醉生夢死並不適宜她。身旁的人倒是顯得格外的平靜,一如往常的他,直到張棠問起手鍊的事,他才若有所思的回道,
“它對你很重要?”
一句看似不經意的話卻讓張棠瞬間沉默起來,重要?重要嗎?大概是重要的吧,不然…她不會捨不得丟棄,但在幾杯酒下肚後,她忽然變得有些清醒,或許這東西並不是這麼重要,或許這只是蕭柏一個無心之舉,但只是她過分的在意了,
只是她無法釋懷,當同事們認為他倆在交往時,蕭柏只是沉默不予解釋,當她被人欺負時,他挺身而出;當她被他母親以兒媳身份對待時,他看之不理;當她陷進去時,他卻抽身離去。她開始真切的想著,這手鍊…究竟是重要的嗎?人都留不住了,東西死命攥著到底又是有什麼意義呢?看著沉默不回答的人,季峰竟是再次發問,
“為什麼不放手?”他說這話時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要別人放手,自己卻是始終放不了手,為何?張棠突然就對這個有些冷漠卻在此刻有了絲絲感傷的人萌生了一種好奇。她看的見他的傷,好像她的敏感,她的苦痛能夠讓她更易覺察他人的傷痛。
“你覺著你是有資格跟我說這話的?”她反問道,當然她並沒有刻意的想要去觸及他的傷痕,或是譏笑他。
季峰不再說話了,他確實是沒有什麼資格的,就連說話也是需要有資格的?
是的吧,心靈雞湯固然好,但,他並非聖者。他連自己的事都無法改變,自己做不到的他又怎麼能強求她人去做呢?他們都不再說話了,張棠以為自己的話讓他難受了,看著獨自喝酒的人,她忽然可憐這個孤獨的飲酒者。
或許他是高傲的,但此刻他卻是孤獨的。張棠舉杯與他舉起的杯相碰,季峰愣了一下,隨即二人一飲而盡。這是屬於他們的狂歡吧,但二人都適可而止。
自此,他倆卻是成為了酒友。一起飲酒,一起品酒,一起談論各自喜歡的酒,但二人都沒有再喝醉過。清醒開始成為他們喝酒的目的,張棠知道他有一段過往,只是他不說,她也是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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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之上
? 當李尚俞回家時他才得知秦曉雨回老家了,但是,讓李尚俞很是氣憤的是,他竟是對秦曉雨一無所知,他開始對自己的過於不負責任而焦躁。
李尚俞打了電話過去,秦曉雨卻是沒有接聽。秦曉雨沒有料到王阜陽母親會生病,在得知後她馬不停蹄的趕回了Z市,王阜陽母親看到秦曉雨眼睛都溼潤了,王阜陽是獨子,她膝下再無子,當看到秦曉雨來看望她時,她怎麼能不激動呢。
秦曉雨在醫院裡照料生病的人,根本無暇顧忌其他,因為母親常年在醫院,所以對照顧人這事彷彿她是十分的擅長。每每一個人時,她都會想起王阜陽,她不知道,他…好嗎?她同她哥哥相處的如何,為什麼病痛可以如此的打敗人,為何生死總是可以如此的折磨人。
李尚俞對於秦曉雨的不聞不問,心情並沒有怎麼好。竟然是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就在秦曉雨消失了兩天後,那天由於李尚俞實在是無法在忍受了,本打算直接殺進Z市去,但……一個電話打進家裡來了,是一名女士打來的,說是秦曉雨母親出事了,李尚俞這才放棄此項計劃。
當秦芹打電話給秦曉雨時,她的電話無人接聽,當她打電話給劉昊文時,他的電話也是沒有人接,她這才試著打秦曉雨為了以防萬一給了她的座機號。
不料那人起先語氣很是冷漠,但在得知秦曉雨母親出事後,也是很著急。秦芹是秦曉雨母親的護工,二人同姓也是聊得來,相處的很好,所以在秦母出事後,她也是驚慌失措的。當李尚俞來到醫院時,看到慌張的人,問清情況後,也是隻得候在手術室外,李尚俞已經給秦曉雨打了無數電話,可仍舊是關機。
在李尚俞急著打秦曉雨電話的空隙裡,護士忽然雙手沾滿血跡的匆忙